、緊緊地咬著嘴唇,甚至有些顫抖:疼,前所未有的疼。
小腹處像是被人伸進去了一隻冰冷的大掌,順著腸子一寸一寸地擠壓,然後狠狠地擰緊。刺骨的寒冷和疼痛相伴而行,不消一刻便讓他痛得神情恍惚,將自己的下嘴唇咬得血跡斑斑還渾然不知。
任平聲看著黎亭這個樣子,手忙腳亂地爬過去一把將顫抖著的黎亭抱在懷裡。這一抱,任平聲也變了臉色,黎亭的身體像是在冰窖裡面浸泡過一般,冷冰冰的、不住地顫抖著。
“黎亭、黎亭……”任平聲一邊將黎亭儘可能多地圈在自己懷裡,伸出手去輕輕地揉著他的肚子,一邊拿出了懷中的通訊器摔在一邊,撥通【白日溫箱】神醫的電話。
黎亭又冷又痛,對外界發生的一切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反應和,身體按著本能往溫暖的地方靠過去,可是任平聲的體溫依舊不能抵禦那種由身體內部發出來的寒冷。
因為實在不舒服,黎亭在任平聲的懷裡不安分地哼哼,痛得猛的時候,甚至無意識地捏緊任平聲揉著他小腹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一道的掐痕。
神醫接電話的速度已經算快,可是也架不住任平聲心急如焚的怒吼:“到底怎麼回事?!”
神醫將通訊器拿開距離自己的耳朵三尺遠,聽完任平聲對黎亭症狀的敘述之後,神醫只是不鹹不淡地解釋道:“很簡單,這就是孩子不穩。”
“不……穩?”任平聲喃喃重複了一遍,皺眉低頭一看黎亭嘴唇都開始發白了,他才追問下去,“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這十個月黎亭都會疼成這樣?”
神醫在那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是任平聲聽著聽著,手也漸漸用力起來,弄得黎亭忍不得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看著黎亭不適的神情,任平聲連忙放鬆,心裡卻七上八下,腦海裡面反反覆覆重複的都只有神醫說的那句話——
“我早就勸過你們打掉這個孩子,血虛之症無藥可治,痛起來沒有三十分鐘一小時是過不去的。”
“只怕孩子愈發大起來,痛得越厲害。”
“長痛不如短痛。”
……
任平聲深吸了好幾口氣,電話那邊神醫還在反覆詢問需不需要他郵寄墮胎的藥物過來,可是任平聲已經聽不進去了,他雙眼有些迷茫地看著疼得昏過去還在兀自顫抖的黎亭,又看了看自己手掌下面黎亭的小腹,任平聲的手指動了動,鬼使神差地就想用力。
然而,
黎亭的堅持,還有黎亭說這個孩子無可替代的時候的那種眼神,又把任平聲好不容易狠下來的心、聚攏的力量給抽空了,疼、在黎亭身上,更在他的心中。
抱著黎亭渾渾噩噩地來到了寢室之中,任平聲翻出來兩三床被子加上毛毯,開啟了房間的暖燈,將黎亭給包裹得嚴嚴實實。又取來了兩枚熱石放在手心搓得熱乎乎的,這才探入被子中,輕輕地揉搓著黎亭的小腹。
暖燈將屋子裡的溫度漸漸升高了,陪著黎亭躺在三四層被子下面的任平聲腦門上開始冒汗,跟著他們一道兒進來的小喵有些耐不住,悄悄地從門縫兒中躥了出去。
而任平聲,只是騰出一隻手來擦了擦眼前滴落的汗水,還是一動不動地緊緊抱著黎亭,等待黎亭的身上的疼痛漸漸緩和。
等了約莫一個小時又三十多分鐘,任平聲都被屋內的熱浪蒸騰得有些發懵、眼前一片虛白,卻還是能夠感受到手底下那具身體輕輕地動了動。
任平聲立刻晃了晃腦袋,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看了看懷中的黎亭。
正好,黎亭也在此刻睜開了眼睛,有些虛弱地看向任平聲。
“你……”黎亭愣了愣,覺得渾身出了好大一通汗,虛脫一般,身邊的任平聲似乎沒了大礙,他笑了笑:“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