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綁架斯坦尼斯瓦夫二世這件事,我猜到了可能爆發的事情。”
“那麼殿下又為什麼要和他們合作?”迪昂激動地問。
不”路易接連搖頭,反問一句,“既然我早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又怎麼可能真的投入這場火堆中?”
“您的意思是……”迪昂眯起了眼睛,回想起王儲以往的作法,他不禁大膽地猜測,“你只是想要利用他們從而進入華沙。但如果您不是在意那頂王冠的話,又為了什麼呢?”
“名聲”
“名聲?”迪昂疑惑地說,“可是您的名聲現在並不小,在巴黎,所有人都稱頌您。您可能還不知道,在您出兵後,伏爾泰先生親自動筆,將您在梅斯的審判事件繪聲繪色地寫了出來。您的名聲和威望如今已是比往日更甚了。”
迪昂這麼一說,路易倒是很驚訝。想起伏爾泰說過絕對不會為某一個活著的人寫讚辭的話,然後又對比這件事,想來可能是因為他的學生羅謝爾?費爾奈牽扯其中才會破例。不過,路易倒是因此而聯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被要求在聖誕節之前回歸的事情了。
雖然表面上還沒有透露出來,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然發現了王祖父對他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開始牽制了。比如打破他原先計劃的出兵波蘭事件,以及早先特意讓已經投靠奧爾良派的卡洛?波拿巴來傳信,這都無疑是一種隱性的警告,而眾多警告之中,最具有實質性剝奪權力的,恐怕就是那個“攝政”承諾。攝政僅僅是攝政,而非是國王。相比起洛林一地的統治權,那虛有其表的攝政頭銜實在是一種明神暗降的奪權行為,而若是又沒了軍權,那他就更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了。
“還不夠,迪昂。”路易調整了一下坐姿,正了正身子後輕聲說,“現在的形勢逼迫我要的更多。”
“更多?”迪昂並不明白路易的意思,可是說起現在的形勢,他其實也敏感地有所察覺。雖然還比不上路易那幾乎有些神經質的憑空想象力,可是從巴黎社交界雖發現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妙,特別是奧爾良派和普羅旺斯伯爵交往甚密這件事。
路易解釋說:“我如果聖誕節隻身返回,也許陛下就會封我為攝政。可是,一個空頭攝政並沒有任何權力。相反,在權力受制之下,我還需要承擔為政的所有責任,到那個時候,我反而可能在戴上法蘭西王冠之前,就喪失了所有的民心。”
“您是要藉助波蘭的事情,重新回去奪得巴黎乃至整個法蘭西的民眾擁戴?”迪昂驚訝地說。
路易嚴肅地點了點頭。事實上,他還是為了波蘭國庫。用波蘭國庫中的金幣來收買巴黎民眾的心,從而獲得民意的支援。另一方面,則是同時建立起一個享譽歐洲的開明君主的形象。至於金幣到手、形象建立後的事情,他可沒有什麼心情來管,波蘭完了就完了。
“您的這點想法是好的,可是,國王陛下恐怕並不會支援。”迪昂擔憂地說。
“我不需要他的支援。”路易微微一笑,說,“我需要的只是一個月。既然他讓我聖誕節前回去的話,那我就帶著我的軍隊一起撤出波蘭。”
“您連軍隊也要帶走?”
“當然。反正陛下已經給了我自行排程的權力,我正好行使一下。”
孔弗朗軍團在圍攻克拉科夫的時候,損失了數十位究竟戰場的低層士官和千名士兵,路易不可能把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精銳留給其他二三流的指揮官。
“可是,這麼一來您是不是有點……有點太過了”迪昂欲言又止,卻總是說不到“逼宮”的意思上。
“你的意思是,我的這個做法,可能讓巴黎的人以為我是要以武力去奪王冠?”路易笑著問。
迪昂點了點頭,也是鬆了一口氣。
“放心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