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振聾發聵,硝煙瞬間佈滿戰場。連續十次轟擊後,炮聲方才停下,硝煙方才逐漸散去。硝煙散去,恍如撥開雲霧見青天,偌大的華沙城巍然聳立在迷霧煙瘴中,其牆面不但未有破損,甚至連一塊大石都未墜落。
路易等人在指揮部中清楚地見識到了華沙城牆之堅固,但沒有人對此感到驚訝。
“怪不得去年圍攻了半年才攻下,華沙城果然與眾不同。”路易暗暗想道,“我當年幸好得到了波蘭人的相助,否則不就也會受挫堅城嗎?可現在,城裡面沒有了波蘭人,我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入城呢?”
“沒有重型攻城炮是打不下華沙的。”勞東元帥忽然幽幽說道,“華沙如若不能儘快攻下,等俄羅斯援軍到來就危險了。”
腓特烈二世嘆了口氣,問路易道:“路易,你怎麼看?”
國王之間存有某種說不明道不白的“友誼”,這種“友誼”自然是純政治性的,但這並不影響兩位國王互道其名。只是路易出於尊重和敬老,仍然稱腓特烈二世為“陛下”。
路易沉思片刻,緩緩道來:“華沙地處交通要隘,不能放著不理,不過,攻略堅城從來不是一件易事。我覺得可以兵分兩路,一部分圍攻華沙,一部分渡過維斯瓦河去進攻明斯克。您覺得如何,陛下?”
“兵分兩路確實是一個好辦法,論兵力聯軍佔有優勢,可是……”腓特烈二世隱晦地搖了搖頭。
路易會心一笑,問道:“陛下是擔心補給線會因華沙未攻下而出現隱憂?”
腓特烈二世神神秘秘地又搖了搖頭。
“那您擔心什麼?”路易大感疑惑。
腓特烈二世道:“我並不擔心華沙。聯軍現在的兵力完全可以無視沿途所有的堡壘,只需留下小股部隊圍困,確保交通線,主力就能繼續以優勢兵力進攻莫斯科和聖彼得堡。我擔心的是哥薩克。”
哥薩克,眾人一聽這個詞都愣住了。在場之人都是當世最傑出的軍隊統帥,雖無一人是俄羅斯軍官,也無人指揮過哥薩克騎兵,可他們對這支東歐勁旅聞名遐邇,內心深處多少帶有幾分懼意。
腓特烈二世道:“哥薩克擅長襲擾、偷襲,我不擔心正面的敵人,只擔心會突然從天而降的他們。如若留下部分兵力圍困華沙,無論這支圍困軍還是主力,都有可能遭受侵襲。他們的破壞力不高,可屢次三番過來也頗為頭疼。”
路易點頭同意道:“哥薩克幾乎沒什麼敗績,但也沒有大勝。他們擅長將小勝積累成大勝,最終利用這一大勝改變戰爭形勢。”
腓特烈二世點頭道:“哥薩克人在馬上是無敵的,無法殲滅他們,甚至無法追上他們,要防備他們,必須像鋪地毯一般平行推進,而不是隻取一條直線深入腹地。”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陛下?”路易皺眉暗思,“他想做什麼?平行推進好日持久,他難道想將戰爭拖入冬天?”
腓特烈二世解釋道:“先收復波蘭的所有國土,而後再向東歐推進。”
“這不是會浪費很多時間嗎?”路易疑惑道,“我們可沒有時間浪費。”
“我明白您的擔心,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腓特烈二世義正詞嚴地說,“我們無法保證補給線不被哥薩克侵襲,所以必須將補給線縮到最短。”
路易默然暗笑:“果然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是想著控制波蘭後與俄羅斯公分波蘭吧!我又怎麼可能會讓你如願以償。”
腓特烈二世的戰略即是攻下華沙及其他波蘭城市。其他城市或許不如華沙,甚至還未有守備,可只一座華沙城就有能力將時間拖入冬季。一到冬季,聯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留下了,但為保證在波蘭的戰果勢必與俄羅斯談判。那時,波蘭縱然復國,亦不會有什麼改變,它依舊處在大國包夾之中。可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