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下午3時,人在此時若是沉『迷』於狩獵,那很難察覺到時間。何況歐洲的君主大多都喜好狩獵,斐迪南大公也只能如此去想。
“不用擔心。”泰斯辰公爵夫人不以為意地欣悅笑道,“男人在狩獵時時常會忘了時間,也會為追趕獵物而忘了地方。他們也許去了很遠的地方,所以一時趕不回來。”
之前的紙牌遊戲,她是大贏家。雖然並未賭什麼,但她仍然為此而感到高興。
她又看向那不勒斯王后,眯眼說道:“卡洛琳娜,作為一國王后,你可要多向安東尼婭學學,她可沒有像你這麼驚慌。”
那不勒斯王后眼眉一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瑪麗?安託瓦內特,自覺有失儀態,只得嘆了口氣,沉默了下來。她之所以會如此擔心,是因為信不過丈夫——那不勒斯國王,她擔心她的丈夫太沉『迷』於狩獵,以輸給其他姐妹們的夫婿。
泰斯辰公爵夫人之所以會如此淡然,因為同樣的事情她已經經歷過多次。她知道丈夫泰斯辰公爵並非是個沉『迷』於狩獵之人,但長久的相處,也令她明白了男人的一大共『性』——無時間概念,她的丈夫泰斯辰公爵便是如此,常在狩獵時一去不返。
帕爾瑪公爵夫人依舊冷漠,她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她唯一的動作便是洗牌、發牌、拿牌。與她一樣,瑪麗?安託瓦內特正如泰斯辰公爵夫人所說,保持著王后的儀態——一臉鎮定,神情中無任何驚慌錯色』。然而,瑪麗?安託瓦內特與她又不一樣,泰斯辰公爵夫人也沒有看出這位小妹妹的心情之事。
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心根本不在這裡,否則她也不可能沒一局紙牌都輸。“母親的計劃”是她在這幾個小時中最關注的事,也是她一直糾結於心並憂慮的事,更是她難以想通卻又總放不下心的事。
姐妹們各異的態度並沒有攔住斐迪南大公的行為,他騎上坐騎,率領著十幾名騎手奔入了樹林。在被任命為狩獵負責人時,瑪麗婭?特蕾莎曾囑咐他,必須要保證諸位陛下的安全。而作為奧地利大公,他的自尊也不容許在這件事上出差錯。更令他感受到責任重大的是,狩獵之人均是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他們的安危關乎奧地利的外交戰略和歐洲和平。因為這種種原因,他才無法像馬克西米利安大公那樣悠閒地靠在大樹上睡午覺。
此時,樹林中一片寂靜,連微風颳落樹葉的聲音都能被聽見。
路易和狩獵隨從們躲在密林中,他們距離綁架者不過十米。
上尉鷹視著前方的敵人,同時向身旁的部下揮手做了一個手勢,隨即,他的部下們便端起了步槍,並進行了瞄準。
上尉抬起了手,做好了“準備的準備,他的手一旦落下,便意味著槍聲響起。
正在這屏息時刻,路易突然輕喊道:“都把槍放下,不許開槍。”
“陛下?”上尉驚訝道。
路易輕聲解釋道:“開槍容易誤傷人質,而且,若是無法全部擊斃,反而會暴『露』我們的所在。”
步槍的準星雖然欠佳,但是在十米之內,亦不易
路易之所以會命令不準目的是不希望殺人。但他並非出於仁慈,而是已經透過種種跡象發現了這是場佈局精妙的遊戲。遊戲的目的可能是為了俘虜包括他在內的參與狩獵者,但幕後策劃者的動機並非是要挾或取利,而是為了享受狩獵樂趣。
路易所發現的破綻之一,是綁架者在綁架了帕爾瑪公爵、那不勒斯國王和泰斯辰公爵後,卻還待在作案現場。在正常狀況下,在收穫了一位國王、兩位公爵後,即使漏抓了最大的一條魚,綁架者也會為了鞏固現有成果及時離去,而非是準備冒險在道路上直襲漏網之魚。除非他們並非是為了綁架而綁架,而是為了完成綁架任務而綁架。
路易所發現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