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醒來,屆時自己不知該說些什麼。
阿圖瓦伯爵一夜的奮鬥,令其體力消耗極大,再加上他平時的生活習慣便是晚睡晚起,所以現在正是熟睡之時。
突然,阿圖瓦伯爵夫人聽到她的丈夫口中發出呢喃之語。她初時以為是丈夫醒了,好一陣害怕,而後才發覺,這只是丈夫在說夢話,這才鬆了一口氣。
呢喃之語從模糊變得清晰,阿圖瓦伯爵夫人的心也不禁揪了起來。她只聽見丈夫口中喃喃叫著一個名字,一個女人的名字。
“路易絲……路易絲……”
緊接著又聽見他急促地呼喊著:“我愛你……我愛你……”
再然後,他的語氣又轉為悲傷:“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王兄?為什麼……”
阿圖瓦伯爵夫人聽得是心境冰涼。她不由得回想起出自阿圖瓦伯爵口中的那些甜言蜜語,回想起那些柔情蜜意,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敢相信地流下來眼淚。她還來不及弄清那位“路易絲”是哪家的女子,這時,外邊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嗒嗒嗒嗒”的,聽來有好幾十個人,而且似乎都是穿著牛皮靴之人。在宮廷中,能夠有資格穿著牛皮靴,又會成群結隊出現的,除了近衛軍,便只有憲兵。
阿圖瓦伯爵夫人正猶疑間,身旁的阿圖瓦伯爵已經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
他是被吵醒的,睡意正濃的他,此時十分憤怒。
“什麼人?”他迷迷糊糊地一把拉開了自己那一側的圍帳,結果一下子愣住了。他見到了一個全副武裝的憲兵站在那兒。
“啊”阿圖瓦伯爵夫人下意識地尖叫一聲,急忙伸手掩住半敞開的襯裙,不過,她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身上的襯裙除了在領口處有些敞露外,並沒有再外露其他東西。
阿圖瓦伯爵還來不及回過神智,四周的圍帳便一齊被拉起了,這時,他才發現,床的周圍已經全是憲兵,而正前方向,安娜以一種憲兵隊長般的姿態站著,正正視著他們。
“安娜,這是怎麼回事?”阿圖瓦伯爵驚慌中詢問道。
“不用害怕,阿圖瓦伯爵殿下。”安娜冷冰冰地說,“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阿圖瓦伯爵聽到這句話,立即反應過來,轉頭望向身旁的妻子。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神情便猶如在問:“你究竟怎麼了?”
安娜從身旁的憲兵手中接過了一卷紙,隨後繞到了阿圖瓦伯爵夫人一側。她開啟卷紙,對著伯爵夫人宣佈道:“阿圖瓦伯爵夫人瑪麗?泰瑞絲,現在懷疑你犯有叛國、間諜兩罪,並以此罪名將你逮捕,巴黎高階法院簽署。”
唸完之後,安娜朝左右甩了甩頭,接著退後一步,由左右的憲兵上前,粗魯地將阿圖瓦伯爵夫人從床上拉了下來。
阿圖瓦伯爵夫人驚慌地甩頭看著床上正疑惑不解的丈夫,疾呼道:“救救我,查理。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我沒有……”
安娜這時來到了她面前,一邊伸手未其整理衣衫,一邊冷冰冰地說:“夫人,不用再說什麼了。現在,阿圖瓦伯爵救不了你,你在都靈的哥哥也救不了你。”
話音剛落,安娜便吩咐憲兵將她帶了出去。
也許是因安娜的話怔住了,她在被拖出去的時候,目瞪口呆地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不住的從眼睛中流出眼淚。
安娜隨即也準備離開,這時,阿圖瓦伯爵突然從床頭爬到了床位,拉住了她的手,焦急地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能夠調動憲兵和你的,只有王兄,是吧?”
安娜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弟弟,嘆息的同時抽回了手,冷酷地說:“不用太緊張了,這件事與你無關,國王陛下也已經到了不得不如此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