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他對他的妻子一點約束力都沒有,故而即使是提前知曉了,也無法阻止。不過,這也並非是他作為男人和丈夫的失敗,而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可有可無的叛國者之女的妻子,因為不在乎,才會導致不上心,才會只覺煩惱,而不會浪費時間地反抗。他之所以會在此時驚慌,也並非是擔心妻子,而是擔心妻子如此做會給家族帶來的後患。
“她不應該來嗎?”路易出乎波旁公爵意料地如此反問了一句。
波旁公爵莫名不解地看著路易,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路易裝著心情甚好的樣子,不以為意地微笑道:“她的父兄雖然有罪,她本人卻是無辜。沒有必要將本不屬於她的罪過強加於她,她畢竟也是貴族,也有權利出席在這裡。”
邀請函按著禮儀寫著“波旁公爵夫婦”,路易也就順水推舟,順勢裝出了一副好人樣子。不過,他這麼做也只是為了顧全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的顏面。現在在眾人面前,波旁公爵夫人便猶如王后密友一般地談笑自若,若是這時波旁公爵夫婦爆發爭執,最難堪且最為難的還是瑪麗?安託瓦內特。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倩影來到了路易的身前。波旁公爵之妹露易絲郡主恭敬地屈膝行禮,她身上超然脫俗之氣,比往昔更甚。
雖然已經是許久不見,但路易對這位雲英未嫁的小姐印象很深,不過,這並非是因為她的美貌、青春和身世,而是她虔誠的信仰和高尚的作風。
露易絲郡主曾因信仰而拒絕嫁給風流的第一血親阿圖瓦伯爵,也曾因為《聖經》教義而不尚奢華,更是為了得到所謂的“寬恕”而常在教堂懺悔。這樣高品行之人,路易十分佩服,也十分讚賞,更是十分在意。
一個生長在巴黎的貴族小姐,居然沒有一絲貴族腐化的基因,路易實在是難以相信。更令人起疑的是,露易絲郡主透過遷居修道院的方式,逃避了王后的召見,彷彿故意在躲避什麼。
“你好,我的表妹,露易絲小姐。”路易微笑著握起了露易絲郡主的手,接著在手背上輕輕一吻,在握手狀態的同時,凝視著她那一雙碧眼,誠懇地說,“許多日子沒見了,你真是越來越美麗,我相信,未來娶到你的人,必然是天底下最為幸運與幸福之人。”
“謝謝,陛下。”露易絲郡主優雅地微笑著,從容地從國王那兒抽出了手。
路易之所以會凝視她的眼睛,並說那麼一番多餘的讚美之詞,全是為了藉機察看她的神色,結果,路易確實看見,她在收回手的那一刻,眼神之中有一絲異樣地閃爍,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出來一般。
路易並沒有時間多花費在露易絲郡主的身上,緊接著,他的兩個妹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瑪麗?克洛蒂爾德公主和年幼的伊麗莎白公主走了過來。
她們的懷中各抱著一隻寵物犬。克洛蒂爾德公主懷中的那一隻體型較大,全身都是雪白且較長的毛;伊麗莎白公主懷中的那一隻體型較小,全身是金色的毛。
“王兄。”兩人一手抱著寵物,一手拉起裙角,熟練地行禮。
“我的妹妹們,歡迎你們。”路易面對著兩位妹妹,微笑著問道,“喜歡我為你們預備的房間嗎?”
兩位公主在戒嚴時期住在修道院,現在時局穩定,路易也就將她們接來了杜伊勒裡宮。他現在不是攝政,而是國王,因此,也不能別緻宮殿,離群索居,而是要和家人待在一起。
“是的,王兄。”伊麗莎白公主俏皮地回答說,她身旁的克洛蒂爾德卻心不在焉地只是點了點頭。
“你怎麼了,克洛蒂爾德?”路易好奇地問道。
克洛蒂爾德公主搖了搖頭,並不回應,倒是伊麗莎白公主調皮地說:“王兄,她戀愛了……”一句話未說完,伊麗莎白公主就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