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迪昂說,“正是因為如此,那些從法蘭西逃出來的新教徒,無法得到薩丁尼亞公民的身份,他們和他們的後代,現在的身份都是法蘭西籍難民,並因此需要繳納高昂的人頭稅。”
“原來是這樣。”路易似有所悟地說,“因為是我將當初造成他們流亡國外的《楓丹白露敕令》廢除,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熱情,看來流亡的日子裡面,他們對薩丁尼亞的恨意並不少。”
“還不只是如此。”迪昂接著又說,“作為宗教寬容政策的一部分,您還在法律上承認了猶太人。”
“尼斯有猶太人?”路易問。
“是的。”迪昂說,“尼斯畢竟是一座貿易港口城市,有商業的地方必然有猶太人,尼斯的猶太人佔總人口的兩成。可是,和新教徒一樣,猶太人也受到了歧視。他們縱使有豐厚的財產,卻仍然只能聚居於簡陋的猶太居住區,即使尼斯的上層名流欠著他們的錢,可他們仍然在那些欠債者面前低上一等。”
“猶太人剛才也出來了嗎?”路易好奇地問。
“應該是的。”迪昂不敢確信地說,“剛才有經過猶太人居住區,而那裡也是人潮鼎沸,所以,應該是他們。”
“還真是沒有想到,不過是一份《宗教寬容法令》,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路易懶散地坐到了沙發上,感懷著這一切不可思議的東西。
迪昂恭敬地站著,在看著路易嘆了一口氣後,壯著膽子委婉地說:“陛下,雖然有一件事我不方便多說什麼,可是,我仍然想要提醒您,您似乎與瑪麗婭?安娜公主走得太近了。”
“是的,是走得很近。”路易不以為然地反問道,“那又怎麼樣呢?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吧”
迪昂眉頭一皺,語氣艱難地說:“陛下,如果她是一位已婚婦人,那麼您和她的事是沒有什麼,可是,她並未出嫁……”
“我當然知道她沒有出嫁,可是,還是那句話,那又怎麼樣呢?”路易粗著嗓子問。
“陛下,薩丁尼亞畢竟是一個擁有獨立主權的王國,您的行為已經侮辱了這個王國的王室,日後恐怕不利於兩國的相處。”迪昂提醒道。
“哈哈哈哈……”路易忍不住大聲一笑,反問道,“擁有主權的王國?兩國間的關係?你認為戰爭結束後,這兩個問題還有哪一個會是真正的問題?”
“陛下,您難道?”迪昂大驚失色。
迪昂的常識還停留在幾十年前。他以為路易會因為薩丁尼亞的位置,而保留這個國家,並儘可能地令兩國保持原有的同盟關係,但聽到路易的話,他意識到自己是想錯了。
“薩丁尼亞可以保留,但它不可能再有戰前的國土。”路易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以鏗鏘的語氣說,“至於兩國間的關係,這也要看薩丁尼亞方面是否能夠滿足法蘭西。”
戰事的順利顯而易見,雖然仍然有些不足之處,但路易是不會放過這唾手可得的利益。其實,他一直都對都靈權貴地逃離感到可惜,如果那個時候可以抓住薩丁尼亞首相及留守的話,也許便可以反過來廢除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的王位,另外扶持一個傀儡,可惜……不過,現在的情況也並非不好,至少王室已經在他手中了。
“陛下是想要薩伏伊公爵領?”迪昂問。
“還有尼斯。”路易沒有否認,更是補充了一點。
“這恐怕不會被同意,”迪昂皺眉說,“薩伏伊還好說,尼斯是薩丁尼亞王國所有貿易稅的來源,也是他們唯一的港口。”
“在尋常時期自然不可能,但在這個時候,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必須同意,否則他的王國就會在地圖上被抹去。”路易語氣陰狠地說。
迪昂從路易的話中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怒火,不由得被這股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