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行動不需要三個小時。”
“你們都要我逮捕他?”路易猶疑地望著三人,對他們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陛下,如果您不在天亮之前動手的話,外面的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伏爾泰以恐嚇的語氣說。
“他們不可能闖進杜伊勒裡宮,這就可以了。”路易深吸了一口氣,但他的心中卻十分忐忑。
“陛下,現在必須確保路易?德?羅昂的安全。如果他被憤怒的民眾殺死了,就沒有辦法審問出更多的涉案者。”莫普**官語氣危急地說。
路易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他是在為莫普**官嘆息。
莫普**官當年曾經出賣過舒瓦瑟爾公爵,而他現在也是眾所周知的舒瓦瑟爾公爵的敵人,但他和艾吉永公爵不同,他沒有親奧地利和反奧地利的政治主張。他當初反對舒瓦瑟爾公爵,僅僅是為了迎合當時的國王路易十五的需要,而後來與舒瓦瑟爾公爵為敵,也只是被動承擔這一身份,並沒有公開與之抗衡。這也是路易不顧舒瓦瑟爾公爵施壓,竭盡全力保護他的原因。
作為一個善於觀察形勢的政治家,莫普**官很早便投到了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的麾下,雖然外人都以為舒瓦瑟爾公爵是王后身邊的第一臣屬,但實際上,王后和舒瓦瑟爾公爵並不靠近,反而有些疏遠,她反而與莫普**官走得較近。莫普**官能夠在舒瓦瑟爾公爵迴歸政壇後繼續屹立不倒,除了路易的保護外,王后身邊第一顧問的身份,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莫普**官在接近了王后之後,便被路易有距離地疏遠了,但他仍然是路易身邊僅次於伏爾泰、舒瓦瑟爾公爵、迪昂的重臣。這次舒瓦瑟爾公爵被害一事,他雖然才剛進入路易的顧問團,可這也足以顯示他在國王身邊的地位。
然而,現在在莫普**官的眼中,第一位的不是如何在國王面前表現機智,而是要極力在國王面前洗刷清白,避免被人懷疑。他不是蠢貨,因此也發現了這件事中的蹊蹺,特別是在兇器一事上,他也推測出了路易和伏爾泰推測出的結果——嫁禍。在兇手不太可能是羅昂家族的情況下,他自知自己的嫌疑最大,因此,才會不遺餘力地表清白。
路易從莫普**官反常的行為中看出了端倪,才會無奈嘆息。
有些事便是如此怪異,莫普**官和路易?德?羅昂可說是十分相似,他們先前都反對過舒瓦瑟爾公爵,可現在的結局卻完全相反。莫普**官是輕易地便得到了瑪麗?安託瓦內特的信任,路易?德?羅昂卻完全被冷落一旁,甚至牽扯上了刑案。事實上,相比起當初只在維也納做無用功的路易?德?羅昂,當初在巴黎的莫普**官對舒瓦瑟爾公爵的打擊最大,即使是現在,路易?德?羅昂與舒瓦瑟爾公爵之間的矛盾也不如莫普**官與舒瓦瑟爾公爵之間的矛盾更多。
路易在此時也不得不為路易?德?羅昂感慨一番。這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依仗家族勢力和財富,毫無顧慮地揮霍享樂的腐朽貴族,然而,他身為教士,並已經是預定的未來紅衣主教和斯特拉斯堡主教的繼任者,這種身份便註定了他現在的悲劇。
法蘭西民眾對貴族和教士等特權階級深感厭惡,然而,他們對於這兩類人的態度也不盡相同。
貴族是血統傳承下來的人群,血統法則在眾多人的心中仍然有著不可替代的合法性,眾多人都視貴族享有特權為順利應當之事,不過,他們對貴族的厭惡也並非沒有,只不過在那種順利應當之下,這些厭惡被轉移到了教士的身上。
教士作為神職人員,擁有更多的道德約束,然而,現在的教士卻大多為貴族子弟充任,這些貴族子弟不守教會的規定,生活糜爛,卻又世襲著家族壟斷的職位,這令包括普通教士在內的許多人,都深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