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發生戰爭嗎?”瑪麗?安託瓦內特突然正色問道。
路易搖了搖頭,又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不希望戰爭?還是希望戰爭?”瑪麗?安託瓦內特不解地問道。
“我無法避免戰爭。”路易深吸了口氣,說,“當所有人都希望我發動戰爭時,我即使是國王,也沒有辦法阻止戰爭發生。”
“不,你可以的,只要你希望的話”瑪麗?安託瓦內特安慰道。
“不”路易搖了搖頭,說,“一個國家分為貴族和平民。作為國王,最佳狀態是同時獲得貴族和平民的支援,這樣可以保證國家不會出事。如果無法同時獲得貴族和平民的支援,那麼就要優先獲得平民的支援,因為平民的人數永遠在貴族之上。如果不能獲得平民的支援,那麼就尋求貴族的支援,利用貴族來作為抵擋流言蜚語的護盾和治國的工具。”
瑪麗?安託瓦內特頓時恍悟道:“你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失去貴族和民眾的支援?”
路易點點頭,說:“在戰爭和民眾的支援間,我會選擇後者,但是,這場戰爭非同尋常,一旦發生,其慘烈程度必然會和七年戰爭一樣,那個時候,整個國家都會陷入困頓。”
“那是戰爭失敗時會發生的。”瑪麗?安託瓦內特輕柔著路易臉頰,柔聲說道,“如果是勝利的話,便可以在停戰條約上得回戰爭時的損失。”
“是的,是可以在戰後條約上挽回損失,但是,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條約上挽回的可以完全彌補戰爭時失去的。”路易站了起來,轉身望向玻璃窗外的巴黎,神色凝重地說,“作為國王,必然會為了國家而發動戰爭,但是,如果發動戰爭的目的只是為了替自己樹立權威,那樣必然會被民眾厭棄。我的祖父路易十五就是因此而成為了受人厭惡之人。”
瑪麗?安託瓦內特慢慢走到路易的身旁,然後從後抱住了他,並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接著,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靠著。她感受到了路易此時的心情,卻為不能為其分擔責任而苦惱。
路易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決定了,我要去北美,要去親眼看看北美是不是值得法蘭西出手支援。”
“什麼?”瑪麗?安託瓦內特抬起頭來,茫然地望著路易,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路易轉過身來,對著瑪麗?安託瓦內特,清清楚楚地再說了一遍,“我要去北美。”
“不,路易,你不能這麼做。”瑪麗?安託瓦內特錯愕地急忙勸道,“你是國王,你不能拋下你的國家,去遙遠的……遙遠的野蠻之地。”
“在戰爭到來之前,我必須要對這場戰爭有個清醒的認識,必須對法蘭西士兵即將開赴的戰場有所瞭解。”路易嚴肅而又情切地說,“正因為我是國王,我才必須要去,因為這是我對這個國家的責任,也是我作為國王的義務。”
“你說的這句話一定會感動所有人。”瑪麗?安託瓦內特飽含熱淚,卻搖著頭、硬著心腸說,“但你不能說服我。我不能讓你去遙遠的北美冒險。在我的眼裡,你不是國王,你是我的丈夫,你不屬於這個國家,你只屬於我”
她低沉的嗓音,彷彿在宣示著主權的口吻,令路易無比溫暖。
若是在平時,路易必然會因此而甘願做瑪麗?安託瓦內特的俘虜,但在此時,他深知有著比瑪麗?安託瓦內特更為重要的事。他要做一個有作為的統治者,但前提是這個國家承認他的統治地位。為此,他就必須有所付出。這就好似一場交易,他付出作為人的一切,以換取整個國家的國民的心。
“瑪麗,我對於這個國家並非不可取代。”路易強忍著心痛,說道,“安東尼擔任名義上的監國,但是由你來執政。內閣和議會會互相牽制,所有的政務也有慣例遵循。我這次不會去太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