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衣衫,我自會同你走。”
此話說出,身後常鈺青久無動靜,阿麥正等得忐忑,身上被子猛地被撩開,阿麥驚然回身,見常鈺青已立在了床頭,瞅著她問道:“麥穗,你這是向我撒嬌?”
阿麥尚未及回答,常鈺青已是抓住她身前衣襟一把將她從床上拎起,冷聲說道:“只可惜你實不擅長這個,難免太過做作了。你這樣的女人,就是扒光了你,你也是敢照常出去的,今天為何偏偏和一身衣裙較上勁了?嗯?麥穗,你又算計著什麼?”
常鈺青的語調雖輕,眼神卻銳利無比,彷彿能直看入人的內心去。阿麥努力控制著激烈的心跳,面上只做出平靜神色,淡然問道:“我性命都已在你手裡,還能算計些什麼?”
常鈺青卻是盯著阿麥的眼睛說道:“你這女人的話,最不可信。”
阿麥反問道:“既不可信,那你還問什麼?”
常鈺青默默看阿麥片刻,忽地笑了,說道:“阿麥,你在故意拖延,是不是?”阿麥心中一凜,又聽常鈺青繼續說道:“自從一開始你便在拖延,是與不是?你只不過燒了一夜,卻足足睡了兩天多,你這樣的體質何至於此!我也是一時疏忽了,只道你是高熱燒得身體虛弱才昏睡不醒,現在想來應是你故意放縱自己沉睡吧?”
常鈺青面上雖笑著,可抓著阿麥衣襟的指節卻更加用力,只微眯了眼睛打量阿麥:“難怪今日你醒來也老實的很,絲毫沒動溜走的心思,我還奇怪你麥穗何時變得這樣乖順了,原來如此……”
阿麥知常鈺青心中怒極,一點不敢動彈,只平靜地看著他。
常鈺青又說道:“你故意拖延,不想讓我歸入軍中,是趁我不在激鈺宗出戰?那你怕是要失望了,鈺宗雖無大才,年少老成卻是當得起的,我不回軍中,他只會更加小心守營,唐紹義能奈他何?”
常鈺青緩緩說著,另隻手卻是撫上了阿麥喉嚨。
“常鈺宗不會受激出戰,崔衍卻會!”阿麥突然出聲說道。
常鈺青手指忽一用力,阿麥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只聽常鈺青寒聲說道:“難怪你會如此輕易地放了崔衍。”
阿麥強自忍下咳嗽,笑道:“我好容易逮得崔衍,自然要將他物盡其用。只一個常鈺宗自是不會輕易出戰,可身邊若是多了一個衝動好戰的崔衍,再加上你久不回營生死難定,那可就要說不準了。”
常鈺青怒極而笑,道:“好你一個麥穗,竟算計了這許多!” 常鈺青忽地將阿麥扯近,貼近了她臉龐,嘲道:“麥將軍可真是捨得下本,我那樣口對口與你喂藥,你卻也能忍得過!”
阿麥反唇相譏道:“常將軍也不容易,對一個敵軍將領也能這樣悉心照料,實不符你殺將名號!”
常鈺青臉色一變,掐著阿麥喉嚨的手指漸緊,最終冷靜下來,將阿麥鬆開。他剛一鬆手,阿麥便蜷著身子咳倒在床上,好半天才平復下來,臉色依舊漲紅著,抬頭看向常鈺青。
常鈺青坦然承認道:“不錯,我是對你有意,那又如何?”
阿麥未想到他會如此坦直,一時不由有些愣怔。
常鈺青又說道:“阿麥,你是賭我不捨殺你?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些。”
“我賭你不能殺我。”阿麥平靜答道,“事已至此,你殺了我又能如何?你雖行事乖張,但是卻不是任性放縱之人,與其殺我來洩一時之憤,不如留著我來換更多利益。”
常鈺青嗤笑,反問道:“我不是任性放縱之人?這種說法我倒是頭次聽見。我便是非要殺了你洩一時之憤,你又能怎樣?”
阿麥笑笑,答道:“我又能怎樣?願賭服輸罷了。”
事已至此,常鈺青反而完全冷靜下來,走到一旁坐下,默默看著阿麥不語。他這樣看著阿麥,反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