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腦子怎麼長的?吵架還帶引經據典,文質彬彬的?吵架還帶深情款款地表白的?
好在男人沒有繼續糾纏,他扶住仍微微搖晃的人,只問:“默默,回家,好不好?”
“回家?”簡默的腦子暈得很,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只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聽到了熟悉的嗓音,也難過得紅了眼眶。
她搖搖頭,訥訥道:“家裡只有豬,又沒人!我不想吃豬,就想看到人。”
徐向東仔細想了會,明白過來,這說的是“家”字寶蓋下的“豕”。
男人顯然比他早明白一步,在他恍然大悟前已經開口,聲音比小巷裡那盞盡職的路燈還要深沉。
“你想見到誰?”
簡默就在男人的懷裡彎著眼湊近,緋燦的臉,讓人以為她是要回答,她卻一偏頭,十足的傲嬌,“想套我的話?哼,就不告訴你!反正不是你。”
“那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帶你去找他,好不好?”
“你帶我去……”她邊問邊低下了頭,似乎在猶豫,末了,卻是把男人的衣服一股腦地塞回,“我這麼值錢,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賣了我?算了,我自己去找。”說著,轉身走了。
男人簡單地穿好衣服,擺明要跟。男人要跟,當了大半會透明人的徐向東便上前想完成交接。
“慣成這樣,還能和你吵架,兄弟,上輩子沒好好做人吧?”大少爺開口先調侃了句,隨即從口袋取出一張紙,“紙上的手機號是你的吧?”
誰想男人搖頭,墨珠般的眸子蘊著上好的色澤,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柔到親暱,親暱到肉麻。
“請你一個小時後打這個電話,說她在家。”
簡默在亂走。
她亂走,說明心情不好。不過身後多出來的這個人,跟著她不疾不徐地走了大段路,還離她就三步之遙,是要作甚?
她轉過身,三步外,男人也停了。
“喂,你能不能別跟著我啊?不然我等會兒摔倒,就賴你了。”
男人笑得從容且縱容,“沒關係,我有錢。”
“有錢啊……”簡默想到什麼,情緒驟然低落下來,“那我問你,有錢的男人是不是都變壞?以年收入百萬為有錢的定義。”
男人給了她四個字:“因人而異。”
“那有錢還有姿色的男人肯定會變壞吧?有姿色就是……上至半老徐娘下到垂髫女娃都能芳心暗許的那種……”
“也因人而異。”
“為什麼?”
“因為,他可能還有病。”
這是在講冷笑話嗎?
簡默很給面子地笑了,笑得捧腹蹲在地上,連眼淚都泛出眼眶,“那改天我去研究一下,什麼病能讓男人不變壞。”
“只要這病,唯有你能治,他就不會變壞。”男人慢慢地說,他跟著蹲身,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跡,冰的淚和溫的手形成鮮明對比,讓簡默的身體顫了一下。
她想躲開,又矛盾地貪戀著逼近的氣息,只能懦弱地包住自己,想逼退什麼,或者逼自己離開什麼。
“可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一個什麼都有的男人,怎麼會玩婚內出軌?可是他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簡訊,還讓秘書接他的電話,送他的行李箱,最重要的是,他掛我的電話!你說,他想幹什麼,他這麼冷著我,到底想幹什麼!別說醋能養顏,他是讓我全天候無死角地泡在醋裡,跟別人限量限時能比嗎?他信不信我改天面向醋海,殺戒大開啊!”
起頭的話,簡默說得很輕,等同於自言自語,她戳著帆布鞋面,戳到後來情緒出了匣,聲音就大了。聲音一大,哽聲也跟著大了。
男人惜字如金,一個字不說,見她放棄躲閃,便從懷中取出手帕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