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定快瘋了吧……
童一念聽著他的話,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噎得想作嘔。
他趕緊上前,開啟水喂到她嘴邊。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奪過來自己咕嚕咕嚕對著嘴灌,大片的水溢位來灑在她身上,她才覺得那憤怒的炙熱稍稍涼了下去。
“太曬了,我們下去涼快一下。”賀子翔扯了紙巾,想給她擦拭衣服上的水,卻在她冰冷的目光直視下住了手,尷尬一笑。
童一念站起身來,下了梯子,賀子翔隨即跟上。
基本的情況是,她走到哪裡,賀子翔跟到哪裡,就算她把房間上鎖又怎麼樣?這裡是他的遊艇,他的世界,他想進哪個地方,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更何況,她漂浮在這茫茫大海,又能如何?她沒那個本事跳海游回去……
不過,她真的不害怕,因為她原本就是存了最壞的打算來的,就在昨晚,她還讓彎彎把兩個兒子抱來和她影片過,她甚至想過,這,是否是和兒子的最後一面……
她真的,什麼準備都做了……
從來,她就是一顆棋子。最初,爸爸用她來尋找童氏接/班人;後來,陸向北用她來破案;再後來,賀子翔用她來對付陸向北……
呵,那麼,她也用自己一回吧,做一次自己的棋子,但願,她這顆小小的棋子投入水裡,能將平靜的表面打破,掀起滔天巨浪,如果,上天不眷顧她,讓她在這巨浪裡溺死,那她,是不是比如嬌更成功?
雖然,她不想死,真的不想……
臨近傍晚的時候,遊艇靠了岸。
賀子翔霸道地抓住了她的手,“跟著我走。”
她想說,“我視力很好”,可是,最終閉了口,多說無益,她需要的,只是為另一個人爭取更多的時間而已……
整個島都種著果樹,果樹環抱中,有一棟小樓,是賀子翔的住所。
賀子翔把她帶到二樓的房間,才鬆開她的手,房間早已經預開了空調,十分涼爽。
“很熱嗎?洗個澡休息一下,我還是住在你對面,有事叫我。”賀子翔說完親自把她行李箱裡的衣服取出來,一件一件掛進衣櫃裡去。
當他的手快要觸到她內衣時,她紅著臉衝過去一把搶過,“我自己來!”
他一笑,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頭髮,步出臥室。
“晚上一起去數星星!”他的聲音在走廊裡飄蕩,一如當初父親下葬那一天,他溫和而霸道的語氣。
童一念捏著自己的內衣,恍若隔世。
賀子翔,從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難道,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從不去想想別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一味地自以為是?還是,賀子翔把她劫來,還有別的目的?
她看著賀子翔離去的方向,關上門,卻意外地發現,這臥室,居然連鎖都沒有……
對面,就是賀子翔的房間,她的一舉一動不都暴露在他眼前嗎?
“你放心,我發過誓的,不會對你有任何越矩的行為,更不會偷/窺你,否則,我大可以在房間裡裝攝像頭就行了。”他的聲音從對面房間傳來,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她無言,轉身默默的進浴室洗澡,換上乾淨內衣及運動短裝。
第一個夜晚,就這麼過去,她沒有跟賀子翔一起去數星星,這麼美好而幼稚的事情,和他?
她還清晰地記得,那一晚和賀子翔去看電影,他包了全場命令電影院放《哆啦a夢》……
同樣美好而幼稚,可是,時非當時,他亦非他了……
記憶裡的賀子翔已經沉澱,她再也不用為那樣的賀子翔而感到內疚,或許,那樣的賀子翔從來就沒存在過?一切只是為了引她入局?
呵,她獨立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