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藏紛爭等等,無不昭示著六派暗中角力,逐漸離心。
魔派蠢蠢欲動、正派分散離析,這一切似乎在預示著一場風暴的來臨。
而這一切,和兩百年以前那場伏羲牙之爭藕斷絲連,其間隱隱約約的關係慢慢浮現出來。
想到這裡,段逸鳴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吳瀟楚冷笑,瞧了瞧他,轉向秋海棠,說道:“前些日子,聽說角蟾老祖出現在巫山雲雨峰下,咱們不如就此趕赴巫山去瞧個究竟?”
秋海棠嫣然一笑,青絲飛舞,柔聲說道:“吳郎,你去哪裡,海棠便去哪裡。反正從此以後,海棠如影隨形,再也不離你半步,夫唱婦隨,終生不渝。”
吳瀟楚臉色微紅,咳了幾聲,頗有些不自然。
段逸鳴咬著嘴唇,險些笑出聲來。
吳瀟楚乍看之下古怪可怕,沒有想到卻被這麼一個尤物制的服服貼貼,無可奈何。
吳瀟楚和天魔夫人秋海棠與段逸鳴告別,徑奔巫山而去。
段逸鳴心中掛念彭衣茱的安危,再加上靈犀珠已經奪回,應該馬上返回廬山覆命,當下起身向南,一路日夜兼程,直奔廬山而去。
這一日,時近中午,驕陽如火,烤得大地滾燙無比。
群山之中綠木參天,遮去了大半酷熱,空氣沉悶的很,沒有一絲涼風。
路邊樹上,群蟬鼓譟高鳴,發出嘶啞的叫聲,聽得人心煩意亂,越發熱了。
段逸鳴從清早便開始趕路,此時也有些酷熱難當,於是找了處陰涼之地歇息,取出乾糧,吃了片刻,口乾舌燥,便起身找水喝。
翻過兩座小山,眼前出現一條小河,緩緩流淌,段逸鳴大喜,奔到河邊,一頭栽進水裡,“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來,直到腹脹如鼓,這才作罷。
他取出腰際水囊,正想裝水,突然聽見遠處樹林中枝葉沙沙作響,群鳥驚飛。
段逸鳴凝神傾聽,聽見遠處若隱若現的洞簫聲,聲音清越婉轉,嫋嫋而來。
段逸鳴情不自禁的被吸引過去,這洞簫聲似曾在哪裡聽過。
順著小河上行,繞過一片綠林,前面赫然出現一片開滿野花的小山坡。
就在山坡一株古木上,一個黃裳少女斜倚樹枝,長髮飄瀉,一支碧綠洞簫正湊在唇邊吹奏。
聽到聲響,洞簫聲突然而止,黃裳少女轉過臉來,猛然看見河邊的段逸鳴,不由一怔。
段逸鳴卻如遭雷擊,手忙腳亂的向後急退,一腳踏在水中,差點摔倒,右手按在紫竹棍上,戒備的看著對方。
妖女沉魚!
段逸鳴嚇了一跳,壓低聲音道:“妖女,既然放我離開,又追來做甚?”
沉魚詭計多端,心機難測,明明放了自己,此刻又追了上來,誰知道她又使什麼花招?
“咦?”少女吃了一驚,奇怪的看著段逸鳴,問道:“你說什麼?誰是妖女?”
段逸鳴大惑不解,妖女怎麼對先前之事茫然不解?
他仔細打量,眼前少女一身黃裳,烏髮雪膚,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虛氣,若隱若現,尤其是她那雙眸,深邃無比,彷彿一潭幽水一般,看不到底,卻和妖女沉魚相差甚大。
更為不同的是,妖女面容變化無常,而眼前這少女卻是冷麗絕倫。
不對!她不是妖女沉魚!
少女清麗如仙,羅衣飄飄欲飛,素手玩弄著一支碧綠洞簫,纏指繞飛,滴溜溜旋轉,翠光瀰漫。
段逸鳴腦際掠過一道靈光,脫口而出:“你是雲兒姑娘……”
少女緊繃的臉蛋逐漸緩和下來,訝然道:“原來是你!段少俠,你不是被妖孽擄去了麼?”
段逸鳴長吁一口氣,渾身鬆懈,淡淡一笑,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