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帥叫我回來何事?”
阿麥招呼肖翼坐下,又叫親兵給肖翼上了茶,這才笑道:“請肖副帥回來的確是有要事相商。”
屋中侍立的親衛都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只徐靜坐在一旁含笑不語。肖翼喝了一大口茶水,爽直地說道:“麥帥有事就吩咐,什麼商量不商量的。”
阿麥輕輕地笑了笑,“事關冀州之事,當然得和肖副帥商量一下。”
肖翼聽了放下茶杯來,看著阿麥坦言道:“麥帥,屬下覺得冀州不能棄守。”
“不錯!”阿麥點頭道。“冀州不能棄,可若是將全部兵力都放在冀州卻也正中周志忍下懷。所以我有個法子,既可不棄冀州,又不用將兵力困在冀州。”
肖翼問道:“麥帥有何高計?”
阿麥答道:“不算高計,我給肖副帥留下五千兵守冀州,其餘的由我帶走。”
肖翼心中直罵這阿麥太過可惡,只給五千兵怎可能守得住冀州!他濃眉微微一皺,向阿麥直言道:“麥帥,只給我五千兵,這冀州我守不住!”
阿麥輕描淡寫地說道:“守不住降了便是。”
肖翼聽了心中一澶。立時從椅中站起身來,衝著阿麥變色怒道:“我老肖雖不才,卻也不是那等貪生怕死不忠不義之人,麥帥若不信我大可奪了我兵權,犯不著用此話來羞辱我!”
一旁的徐靜忙起身勸道:“肖副帥誤會了,麥帥自是知道肖副帥忠義,你且先聽麥帥把話講完了。”
阿麥笑了笑,不急不忙地說:“肖副帥先坐下,聽我把話說完了再發作不遲。”
肖翼強忍著怒火重又在椅上坐下,便聽阿麥又繼續說道:“肖副帥覺得豫州石達春石將軍可是貪生怕死之人?”
肖翼一怔,答道:“石將軍潛藏韃子軍中,一身是膽,自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阿麥又問道:“那他可算不忠不義之人?”
肖翼一噎,現在天下盡知石達春是為了給南夏做內應才假意投了北漠,盛都商易之早就給了石達春“忠烈”的諡號,自然也算不得不忠不義之人,肖翼沉默片刻,悶聲道:“可有石將軍在前,韃子定然不會再信咱們,冀州投降豈不是羊入虎口?”
阿麥笑著與徐靜對視一眼,對肖翼說道:“周志忍大軍來了,肖副帥只一個‘拖”字,就與他挑明瞭說,自己一家老小都在冀州,怕咱們江北軍回頭報復,所以他一日滅不了江北軍,你便一日不敢舉城降他!“肖翼面上再難掩驚愕之色,“怎可這樣—”
“當然可以這樣,身處亂世擇強者而傍乃是人之常情,周志忍自然明白。再說—”徐靜接道,小眼睛衝著肖翼眨了眨,露出一絲狡黠的光芒,笑道,“肖副帥登高望遠這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定然可以將那周志忍再糊弄些日子。”
肖翼聽了老臉不禁一紅,徐靜說他登高望遠,不過是暗指他曾經騎牆頭看形勢。肖翼一時還有些遲疑,阿麥臉上卻斂了笑容,說道:“肖副帥,若我江北軍真要滅在周志忍手時,你便真帶著翼州降了吧。”
此言一出,肖翼大為意外,一時只怔怔地看著阿麥。
阿麥正色道:“我不是在和肖副帥講場面話,江北軍若是護不了冀州的百姓,也無須百姓跟著咱們陪葬。玉石俱焚固是高潔,可怎及得上忍辱偷生的堅韌,能屈能伸方顯丈夫英雄本色。”
肖翼看了阿麥片刻,緩緩站起身來,衝阿麥抱拳道:“肖某替冀州百姓謝過麥帥!”
七月中,阿麥命肖翼留守冀州,自己領江北軍主力轉入太行山中。
八月初,周志忍大軍到冀州外圍,還不等他圍城,江北軍副元帥、冀州守將肖翼便私下裡給周志忍送了封密信過去。信中稱自己一直以來因不是麥穗嫡系而在江北軍中多受排擠,現如今又被麥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