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爺子:“那你還做。”頓了頓,“還有司晨的傷,伊雪說跟你有關,是不是真的?”
季臨淵沒否認。
“一個是你親兄弟,一個是你親叔叔,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對付他們?”季老爺子說:“你手段太毒辣了,為了排擠掉思源,拿公司利益當兒戲,兩天之間,蒸發上百個億,遲早有一天,你要毀了公司。”
季老爺子遞給季臨淵一個資料夾:“簽了它,讓出股份,明天召開董事會,你主動提出辭職。”
“您都準備好了。”季臨淵接過來翻開,深邃的視線掃了眼上面的‘股份轉讓’字樣,嘴邊淡淡一笑,“我要是不同意呢?”
季老爺子目光沉沉地瞅著他:“讓你主動辭職,已經是給你留了體面,難道你想與我對簿公堂?”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
對季臨淵,季老爺子其實是滿意的,只是他最近做了太多過火的事,季老爺子實在生氣。
季昌歷與季昌盛是那份協議的見證人,被叫來,面對老父親盛怒,都不好說什麼。
季臨淵隨手把資料夾擱在面前的茶几上,笑得漫不經心:“前兩天,我無意認識了個醫生,告訴我一些事,與季家和蕭家都有點關係。”
“人現在就在外面,我叫她來,給爺爺也講一講。”
季昌歷與季昌盛對視一眼,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季老爺子也皺起花白的眉毛。
季臨淵起身,走到書桌邊拿起上面的座機聽筒,撥通樓下的號,吩咐傭人把院子裡的人帶上來。
沒一會,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跟著傭人進來,一頭染黃的短捲髮,面相稍顯刻薄,身材有些臃腫,穿著黑色長裙,一副手腳無處安放的緊張樣。
季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沒吭氣。
中年女人看了眼季臨淵。
季臨淵沒說話,也沒看她,只把手裡的煙點上,火光映亮男人立體成熟的五官。
中年女人嚥了口吐沫,艱難開口:“我姓孫,是季太太的婦產醫生……”
季老爺子眼神一凜。
他年紀雖大,年輕時積攢下來的威嚴還在,嚴肅的樣子還是很能唬人,中年婦女見他似不高興了,嚇了一跳,後面的話硬生生斷成兩截。
季臨淵朝她看了一眼。
她後背一涼,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道:“季太太從懷孕就是我接診,那時她有流產的徵兆,我是建議她不要留的,因為她流產很多次,子宮壁被颳得很薄,胚胎著床不穩,很難保住,即便勉強保住了,等後期也存在很大的隱患……”
“可季太太說,那孩子對她很重要,叫我一定要保住,她苦苦哀求我,沒辦法,我給她用了些有一定副作用的藥,她還叫我不要告訴她家裡人,說是不想家裡人擔心。”
“後來孩子終於保住了,她很感激我,給了我一筆錢,說是感謝,後來她每次檢查都找我,只可惜等孩子到了四個月,還是在檢查中發現胎兒患有脊柱裂,情況很嚴重,生下來也活不了多久,七月底的時候,季太太又出現流產徵兆,這時候我強烈建議她引產,這樣不健康的孩子,我們醫院都不建議生下來……”
“不過季太太還是沒同意,依然叫我替她保密,還說不管用什麼方法,用什麼藥,都要讓胎兒在她肚子裡堅持到8月6號,只要我能做到,就給我一大筆錢……”
中年女人說到這裡,在場的人已經心裡有了猜測。
果然,她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眾人的想法:“我告訴她這麼做沒有意義,也很危險,一旦不小心摔著碰著,都會引發小產,甚至危及母體性命,但她都沒聽,一直到8月6號,她才因為腹部受了撞擊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