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江逐浪自己願意放手,柳畫橋想,他們也許可以順勢而為……
“先休息吧。”顧商說:“今晚好好想想,不急著做決定。”
……
柳畫橋哪裡能睡得著,幾乎睜著眼到天亮。
顧商同樣徹夜未眠。
“老顧……”柳畫橋嗓音沙啞地喊身旁的丈夫,“我不能讓顏顏一輩子毀在這個孩子身上,哪怕她將來知道了真相,恨我……”
“嗯。”顧商的嗓子更沙啞,顯然,做父母的決定是一致。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人生的路走錯了,是沒有重來的機會的。
“我想先去看看逐浪和淘淘,孩子的事,等我回來跟顏顏慢慢說。”
顧商沉默片刻,道:“我跟你一塊去。”
夫妻倆沒有立刻動身,柳畫橋給顧欣顏請了幾天假,在家陪了她幾天,顧欣顏明顯安靜很多,經常做著什麼的時候,做著做著,就出了神。
除了這個,倒也沒什麼讓人擔心的,幾天後,柳畫橋囑咐傭人保鏢好好照看顧欣顏,中午時分,和顧商一塊登上飛往南部的飛機。
江逐浪和餘淘淘都在南部戰區的軍醫院裡。
柳畫橋先去看了餘淘淘,餘淘淘還沒醒,躺在病床上,隨時會隨風離去的脆弱模樣。
見好友如此模樣,柳畫橋不免傷心落淚,上一次在電話裡,兩人還說起以後兒女結婚後,要經常聚的話。
她和顧商待了沒多久,江北過來了。
寒暄三兩句後,各自無言,氣氛沉默。
許久,江北問起顧欣顏的近況:“顏顏那孩子還好吧?”
顧商實話實說:“不太好。”
“是我們對不起她。”江北眼睛裡佈滿傷痛,“好在只是訂了婚,顏顏還年輕,重頭還來得及。”
來得及是來得及,可是受過的傷害,需要時間去抹平,即便抹平了,傷疤會一直在,多年之後忽然回憶起來,依舊會隱隱作痛。
顧商和柳畫橋都沒說什麼,顧欣顏是受到了傷害,可這種事,沒人願意發生,也不是江家的錯。
“我會跟外面解釋,是逐浪做了對不起顏顏的事,婚事才取消。”江北道:“顏顏是好孩子。”
“……”
顧商和柳畫橋對視一眼,顧商問江北:“逐浪現在如何?”
江北默了兩秒,緩緩搖了下頭,“不樂觀。”
“他傷得實在是太重了,醫生說……”江北後面的話有點說不出來。
柳畫橋和顧商卻聽得明白。
“帶我們去看看他吧。”
江逐浪住在重症病房裡,柳畫橋和顧商只能在外面看,隔著玻璃牆,瞅見躺在病床上的人,身上插滿了管子,閉著眼睛,奄奄一息的樣子。
柳畫橋看得心疼。
江北的聲音在身後傳來:“逐浪被救回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心跳,身體不全,醫生都認為救不過來了……”
照江逐浪的受傷程度,在救援隊伍趕到之前,就應該失去生命特徵,能撐著到達醫院,已經是奇蹟,最後能救回來,且這麼快甦醒,參與救治的醫生都說他求生的慾望很強。
“其實他活著也只是受罪。”江北的話殘忍,但飽含父親對兒子沉重的愛,“不如就那麼去了,反倒輕鬆一些。”
柳畫橋回到餘淘淘病房,沒忍住,撲到床邊抱著好友痛聲哭泣。
有些堅定的念頭在動搖。
“淘淘……我該怎麼做才好?”
寫這段狗血的劇情,我也很糾結。
也很捨不得。
但這是我一開始就設想好的劇情,沒寫過,想試試,當時想到一些特定情節的時候,光想想就難受得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