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魚捂著肚子,“是有點不舒服。”
蘇玉琢卻看出了點什麼,吃完飯,回學校的路上,蘇玉琢問她:“你是不是跟小愛的姑姑有矛盾了?上次一塊吃飯,她表現得很喜歡你,今天卻一句話沒說。”
宋羨魚看著蘇玉琢:“你觀察得挺仔細。”
“人是需要傾訴的,如果你願意說,我會是個好聽眾。”蘇玉琢笑笑:“而且是隻進不出的那種。”
“如果我說我是豪門私生女,你信麼?”宋羨魚用玩笑的口吻說這句話。
本以為蘇玉琢會笑著說不信,沒想到她很正經地道:“我信。”
宋羨魚訝異:“為什麼?”
“我和姐姐也是私生女。”公交上人不多,蘇玉琢扭頭看著往後倒退的街景,聲音像從遠處飄來:“我們的父親是名軍人,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和母親分開,我們想找他,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和長相,茫茫人海,難如登天。”
“你會恨他不要你們嗎?”宋羨魚與她肩膀挨在一起。
“不恨。”蘇玉琢說:“我知道他愛我們。”
“我也不恨。”宋羨魚笑:“即便他不愛我。”
“他生了你,卻不愛你,你一點不怨?”
“不怨。”
“為什麼?”
“也許是先入為主,剛認識他,還不知道他是我父親,覺得他是位很好的長輩,後來知道真相,已經生不起怨恨”
這天,兩個女孩在漫長四十分鐘路程裡,說了很多不曾對外人說過的秘密。
後來和蘇玉琢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宋羨魚每每回想,感情可能就是從這一天奠定的。
……
也是這天下午,宋羨魚接到季昌歷打來的電話。
晚上放學,她被季昌歷的司機接去京城大飯店,包廂裡,宋羨魚見到VINCI集團不苟言笑的董事局主席。
瞅見宋羨魚進來,他直接把一份檔案丟到宋羨魚面前。
宋羨魚見過季昌歷的次數不多,幾乎沒說過話。
最開始是季老爺子不看好她這個孫媳婦,現在,輪到他了?
宋羨魚腦子轉得飛快,以為是什麼要求她離開季臨淵的協議,把以前看過的那些豪門劇想了個遍,拿起檔案一看,是份解約申請。
“老四要娶你,我管不了,他爺爺也管不了,但是做季家的媳婦,就要有季家人的樣子,那些賣弄風姿的工作不適合季家人來做,簽了這份協議,離開模特行業,以後就算不工作,季家也餓不死你。”
季昌歷說這些話時,語氣很是理所當然,甚至帶著股施捨的姿態。
宋羨魚認真地看完那份檔案,隨後放回桌上,她站在季昌歷面前,落落大方:“很抱歉,您的想法恕我不敢苟同,我不認為我的職業是丟人的工作,而且,我有手有腳,不需要季家養活。”
“年輕氣盛。”季昌歷抬眸淡淡看著宋羨魚:“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老四爺爺的意思,這段時間外面都在傳老四娶了個嫩模當老婆,三十五歲的男人,又是那樣的身份,娶個二十歲小模特,怎麼說都不是好聽的話。”
“你既然嫁給他,不管是看中他的人,還是他的錢,都該為他的名聲和前途考慮,公司可不需要色令智昏的領導人。”
說著,季昌歷丟過來一份商報。
財經頭條正是:商業大佬隱婚貌美嫩模,失誤連連是否色令智昏?
“這段時間有個專案頻頻出事,本來只是底下人操作失誤,經媒體一報道,竟變成了領導層的疏漏,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不是老四做事落了口實,媒體也寫不出這些東西。”
宋羨魚看著報道,臉色發白。
報道中有她和季臨淵的照片,正是週五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