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追悼會,死者是鄰居的爺爺,以前時常去老人院看過他,很慈祥的一個老人,可死後的差別卻會是如此之大。
老人靜靜的躺在一個有玻璃罩的chuáng架上,並且被殮妝師化過了濃妝,臉sè一片慘白,看起來就像電影中的殭屍一樣,每個死者的親屬都拿著一束鮮huā上去,輪小'說就來到我時,我比別人退後有一個身子,而且也不像別人那樣慢慢的把鮮huā放在chuáng架邊上。
我承認我有點不尊敬,我只看了一眼算熟悉的老人就把鮮huā老遠的扔了過去,看到老人時那一剎那間,靈魂就像被chōu了出去似的,全身打著冷顫,整個後背片涼意。
看著堆屍如山的屍體,我太害怕了,可眼前的恐懼卻並沒有退去,洪水還在暴漲,屍體還在遞增,唯一沒變的就是位置了,因為誰都拼命的往最頂層擠去。
正當洪水快把屍體衝到工廠的二樓時,洪水竟然莫名的迅速退去,就像退cháo一樣的快,認人不可思議。
僅是幾分鐘的時間,洪水已經退到了離腰間都不到的地方,看著還在繼續退的洪水,不少人開始從工廠裡退了出來,往家裡跑,畢竟有些人可能住在半山腰處,地處高位,洪水再如何漲也漲不到山上吧。
有了第一人就有無數人跟在其後,望眼過去,河面上全是全在努力過河的男男nvnv,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坡上趕去。
工廠裡的人越來越少,就在我舉棋不定到底要不要跟著人流往山坡跑去時,洪水又開始暴漲起來,而這一次卻是變本加厲,滾滾的洪水如開閘的堤壩向著正趕到河中心的群眾湧來,而這一次似乎演變成了人間悲劇。
看著近千人如狂風掃落葉似的被洪水捲走時,所有還停留或者來不及往對岸趕去的人全部驚濤駭làng,尖叫頻起,而我和xiǎo黑狗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彷彿有點麻木了。
半晌xiǎo黑狗才咬著我的kù子向工廠的天台跑去,我驚魂未定的才開始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天臺跑去。
近千人瞬間被洪水吞沒在河底,在大自然災害中,人類是如此的渺xiǎo,根本不具備與天抗衡的一丁點條件,有的只是被虐的下場。
天空伴隨的還有細細的xiǎo雨,讓本就驚心的一顆虛弱的心更加脆弱。
我和xiǎo黑狗人狗兩人一屁股坐在天台處,也不再算是居高臨下的觀賞這人間的慘劇了,因為洪水已經漲到了二樓,屍體直接從二樓早已經沒有玻璃窗的口子裡衝了出去,穿過工廠向另一邊的玻璃窗順流而出。
這裡,我的心開始想了一想事情,這是夢嗎?可如果是夢,有這麼bī真嗎?屍體被河水浸泡過的浮腫和腐爛都一清二楚,一個夢能有這麼細膩的地方,我不相信。
既然不是夢,那也就意味著我將享受人生的最後時光。
我年紀可不是七老八十,離奔三還差那麼一丁點,有大好的時光在等著自己,我很怕死,這我承認,面對這種如同世界末日的場面,我的確不知所措,可事實卻是你不得不死。
洪水沖刷著工廠發出的響聲都能清晰的傳進自己的耳朵,jī起的水huā都快濺到了我的臉上,滿天的水氣四處飄散,再加上天空下著細雨,就連最後的美好時光也得在這種情境下痛苦度過。
天台上並不擁擠,也就剩下幾十號人,所有人心中除了還在哭泣的人全都跪在地下祈求上天保佑,希望洪水褪去。
天際邊的晚霞此時再也不漂亮了,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大mén要敞開似的,讓人看了就心寒,死後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誰也不知道,但死了,就得遠離這個繁華充滿了許多yòuhuò的大千世界。
天堂或許很美,但那畢竟遠不如活著現實,想著想著,洪水已經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