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經沒有發出聲音了,我害怕著他是不是死了的同時也在想到底是誰將他砍傷成這樣。
我以為我會走,卻跟中了邪的將手機收了起來,蹲在姚天明的身邊,搖著他的胳膊:“姚天明,你怎麼樣了?誰幹的?”
他虛弱地抬眼,看了看我,也不知道他看清我沒有,畢竟沒有手機照明的弄堂裡真的很黑,要適應一會兒眼睛才能在黑夜裡看清一些東西。
他抖動著發紫的嘴唇,有氣無力地說:“救……救我,別讓任何人知道……”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昏死了過去。
我不知道他所說的任何人是誰,此刻我沒想那麼多,只知道姚天明不能死,這個男人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他要是就這麼死在這裡,真是白浪費上天讓我在這遇見他的恩賜。
我讓自己鎮定下來,雨水將我的頭髮打溼,劉海貼在眼睛上有些礙事,我胡亂地抹了一把,將姚天明扶著起來。
姚天明這麼強壯一男人,至少得有七八十公斤吧,我後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將這麼重的人給扶回了車上,姚天明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是被仇家給砍的,或者是傅容庭砍的,他肯定不想去醫院,酒店旅館肯定也不敢讓我們住,沒辦法,只能將姚天明帶去了以前跟沈晨南居住過的小區。
沈晨北走了,這房子就沒有人過來,但我手裡是有這裡的鑰匙。
天已經很晚了,我將姚天明帶回了出租房,又給傅容庭發了一條資訊,告訴他我晚點回去。
我沒告訴傅容庭姚天明的事,一是因為姚天明昏死前的交代,二是我怕這事會是傅容庭做的,這也是我什麼不帶姚天明去醫院跟旅館的原因,萬一招上警察,可解釋不清楚。
姚天明的身上全溼透了,血都是順著雨水將他的衣服給染紅了,因為下雨,天氣格外寒冷,又是夜裡,我將空調給開啟了,又將急救箱給找出來。
因為沈晨北之前在這裡住過,急救箱裡的東西都一應俱全,不過就是沒有止血藥,看著還在不斷流血的姚天明,我咬了咬牙,又衝出去到附近藥店買了止血藥,又問了賣藥的人一些止血的基本常識。
東西都準備好後,我拿出剪刀將姚天明的衣服都給剪開了,看著他背上被斧頭砍傷的四道傷口,我心頭顫了顫。
四道傷口縱。橫交錯地爬在背上,傷口泡在雨水裡過久,皮肉發白,向外面翻開著,十分噁心與殘忍,看的讓人心臟緊緊一縮。
姚天明的身上可不止這四道傷口,還有不少舊傷口,看樣子都是被刀或斧頭砍傷的,明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十惡不赦,替楚天逸做了不少壞事,心裡還是忍不住心疼。
我哆嗦著手指先給姚天明清洗傷口,這可不能用水,只能用酒精,能起到消滅細菌的作用,否則他這傷口肯定得感染了。
我沒有處理傷口的經驗,也就按著賣藥老闆的話,先清洗,後上藥,止血的,防止感染的,都一股腦兒往他傷口上倒,中途姚天明疼醒了一次,他看清是我,瞳孔一縮,帶著戒備,試圖想要起身,我伸手在他的傷口上一戳,他也就給我老實的躺在沙發上。
再牛掰的人,此刻也只能任我搓扁捏圓。
我冷冷地哼了一句:“我要是想要你死,你現在就在警察局了,老實給我躺著吧。”
姚天明此刻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也只能任由著我給他處理傷口。
這人其實也令人佩服,說起處理傷口,我這是連半吊子水平都不算,下手也沒輕沒重,這姚天明愣是沒吭一聲,頂多也就皺皺眉頭。
上身赤。裸的姚天明,他身上的那些新傷舊傷都一清二楚,明明一副好身材,卻佈滿了猙獰的疤痕,有些看著還有些年頭了。
我這個人也就好奇的問了一聲:“給楚天逸這麼賣命,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