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膈應。
蘇姍這次還算識趣,沒追著我問。
楊歡將丫丫給沈晨南送了過去,給我打來電話,楊歡語中夾著火氣:“樓笙,我剛把丫丫給了沈晨南,我以為他怎麼也要說點什麼,哪知一句話也沒有,我把他女兒送回去,連句謝都沒有,甩了我一個冷臉,真是氣的我想踹一腳。”
我一面攔車,一面說:“估計是鄧玉蘭發病了。”
每次鄧玉蘭一發病,沈晨南都是沒有好臉色,彷彿變了一個人,行為跟表情都讓人捉摸不透。
“別說那老婆子發病了,就算是真瘋了也活該。”楊歡還是有些氣,然後又問我:“樓笙,你那裡沒事吧,戰況如何,真離了?”
“沒有,傅容庭不簽字,說是過一段時間再談。”
“樓笙,這傅容庭其實是不想離婚吧,既然他不想,那就是還有轉圜的餘地,你瞎衝動什麼,怎麼也不能便宜了蘇姍不是,我覺得這婚你也別離了。”楊歡說:“樓笙,我們能在北城立足是靠的什麼,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彼此心裡都清楚,名利場的追逐,真真假假的情感,又何必太過糾結,這人活一輩子,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陪到最後的那個人是誰,又是哪件事做對或做錯,其實如果你真想通了,跟傅容庭真鬧到非離婚不可的地步,我自然是支援,只是我勸你一句,有的事真不能退步,自己不去爭取,這輩子或許就沒了機會。”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象,我捏了捏眉心說:“楊歡,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收了傅容庭好處,這麼為他說話,那天我看你也挺氣憤的,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了?”
“去你的,若傅容庭真給我什麼好處,我也不敢收啊。”楊歡說:“妞兒,我是說真的,有時候人還是自私一點,多為自己打算,這世上做好事的都是沒有好下場,蘇姍這麼不留餘地的想要回來,可不都是為了自己?你知道,我能留在顧雲生身邊,就是為了我自己打算,在男人給不了你想要的愛時,不管是名分還是錢,抓一樣是一樣,這世間的情愛,抵不過那花花世界的誘惑,女人從來都是用來被犧牲的,自己不為自己而活,就沒人會心疼自己了。”
我疲倦的閉上眼睛。
楊歡的話就像是現實中的一瓢冰水潑在我身上,真實的刺冷讓我認識到這不是童話世界,不是聖母的慈悲,只是人不斷的掙扎著,活著。
有的人活著,卻如同死去……
我摸著手腕上的海洋之星,在心底問自己,情愛是什麼?現實是什麼?
我想到那些日子裡傅容庭給我做的早餐,他炙熱的胸膛,我問自己,真的捨得離開?
傅容庭,傅容庭,這個名字彷彿刻在了心底,就連多年之後,只要一想起,還是會心疼。
渾渾噩噩的上著班,恍恍惚惚的想起他說的話,彷彿是篤定我三個月後不會離婚。
下班回去後,公寓又是空蕩蕩的,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我一直稱這是公寓,卻並沒有說家,因為這個字眼,擔當不起。
沈晨南安撫了鄧玉蘭,過了兩天才來找我,這次他跟以前又有點不一樣了,身上帶著一股憂鬱。
雙眸通紅,想來是這兩天都沒有怎麼休息。
他將我叫到商場的天台上,這裡風很大,一般人是不會上來的,我也是第一次上來,站在高高的位置,視線遼闊,下面來往的人,來往的車輛,都變得渺小,其實我們都不過是這天地間的滄海一粟。
我們的喜怒哀樂,一點也不影響這萬物變遷,日升月落。
視線眺望遠方,彷彿心都寬了不少,那些壓抑在心裡的煩悶事,都被這天地給收納了去。
這北城我已經來了五年了,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
沈晨南今天難得穿了件黑色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