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嗎?”傅容庭捏著我的下巴,目光一眯:“你既然不愛,又有什麼忍受不了的?現在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我能給你名分,給你花不完的錢,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說,你也想要我的愛?”
對啊,有錢人,哪個不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到底還是我太天真了。
我抿了抿唇,嘴角扯出一絲嘲諷:“我不想要,可傅少,你覺得蘇姍能僅憑著你的愛生活嗎?沒有誰願意活在見不得光的黑暗裡。”
“這點不用你擔心。”他倏然放開我,站直了身子說:“她會安分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以後你該做什麼做什麼,照常生活,沈晨南那邊,別再給我聯絡,老宅那邊,每個月八號,我還是會陪你回去。”
“那剩下的日子呢?”我看著他冷諷地問:“我做著有名無實的妻子,一個月就只能見自己的老公一次?就這樣讓我守著空殼,抱著錢過一輩子?”
這太殘忍了。
對兩個人都那麼殘忍。
他這是公然告知我,他不離婚,而且自己還要在外面養小三。
當年的傅振華就是如此,果真是虎父無犬子。
他眸子裡的寒光漸漸散去:“以前怎麼過,以後還是怎麼過,只是有特殊情況的時候,我不能回去。”
他是說高興了就去寵幸我,忙著應付蘇姍時,就讓我一邊待著?
是這個意思吧。
傅容庭的話,讓百分之九十的女性選擇,都會很樂意接受,能得到傅少夫人的名分,那就比什麼都重要了,更何況我就是麻雀棲息在梧桐上,成了鳳凰,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沒有很多很多愛,就給我很多很多錢。
這不就是現代女人嗎?
我的眼睛酸澀,一層薄霧朦朧了視線,傅容庭刀刻般的輪廓有些模糊起來,淚水在眼珠子裡打轉,可我卻努力沒讓它掉出來。
我知道,今日我的妥協,將會用一輩子去承受,如果沒想好以後的路,如果我還想要愛,就該拒絕。
可我錯過了這個機會,就像車禍一瞬間時,若不是上天眷顧,是不是就錯過了待在他身邊的機會?
車禍讓我在生死邊緣走了一次,有時候就是那麼一點的差距,便是永恆,便是遺憾。
如果我足夠能堅強,能承受起以後的日子,我該答應。
他等著我的答案,我在內心掙扎一番後,選擇了妥協。
“好。”
一個字,幾乎決定了我一生的命運,彷彿我的命運之輪,從這一刻開始重新運轉,駛向悲傷。
他深邃而幽冷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柔軟,以至於那麼多年了,每當想起那時他的眼神,悲傷就逆流成河。
其實一個人也未嘗不可。
但那是後來我才明白的道理。
這夜,他沒有陪我,趕著去了蘇姍那裡,因為在他剛出門口時,我就聽見了他的電話響了,他叫了一聲姍姍。
門關上那一刻,我以為淚水會流下來,可是沒有,彷彿那一刻,我已經忘記了流淚,只是目光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盯著盯著,就睡著了。
翌日,老夫人知道我車禍,急急地趕了過來,梁秀琴也跟著過來了,老夫人看著我的頭上纏著紗布,一隻手還打著石膏,心疼極了。
“小笙啊,疼不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奶奶?想吃什麼,也都告訴奶奶?”
老夫人疼我,我一直知道,可被這麼關心重視著,我哭了。
就算不為了傅容庭,為了老夫人,我想自己也應該繼續留下來。
我笑中帶淚,搖頭道:“奶奶,不疼了,沒事,醫生都說了,都只是皮外傷。”
“幸好沒事,奶奶聽到你出車禍了,可把奶奶嚇了,以後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