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機,把他從阿拉貝爾旗給抓出來了。說白了,就是想給栽贓嫁禍給林闊平。現在的阿拉貝爾旗,在跟烏拉特旗拼殺了一陣之後,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損失。要是巴魯特旗趁機來偷襲,那阿拉貝爾旗就真的危險了。
他,給阿拉貝爾旗的那些戰馬下了黑猩豆,又勒死了林老三。這些,已經夠對不起家族中的那些人了,哪能再幹出損害家族的利益來?林闊平就這麼稍微猶豫的剎那,那個巴魯特旗的人調轉馬頭,鞭馬飛奔往回逃竄了。
“殺了他,不能讓他跑了。”
戰虎喊叫著,騎馬追了上去。
侯通天就這樣瞪著林闊平,冷笑道:“林闊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呀?”
這種滋味兒,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林闊平嗤下撕開了領口的衣襟兒,叫道:“來呀?你現在就殺了我。”
“殺你?哈哈,我殺你做什麼?我這麼純潔的人,怎麼可能會濫殺無辜呢?你要是覺得,自己的內心實在不好受,就自殺嘛,我絕不攔著。”
噹啷!侯通天將地上的一把青蒙刀踢到了林闊平的面前,似笑非笑道:“呶,我把刀子給你了,你可以自殺了。”
林闊平一把將刀子給抄了起來,怒吼道:“你真以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來嘛,儘管動手好了。”
“好,我就自殺給你看。”
林闊平抓起了刀子,反手橫在了脖頸上。就在這一刻,從刀鋒上傳來的那股陰冷的感覺,瞬間席捲到了他的全身各處,讓他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他就這麼死了,值得嗎?林闊臺和阿拉貝爾旗的那些族人們,他們知道他為了家族,犧牲了嗎?不知道,他們恐怕是連一張紙錢都不會燒給他。
要真是那樣,他可就真的白死了。
可要是不死,他將怎麼去面對戰虎和侯通天,怎麼去面對林闊臺等族人嗎?他,將給家族帶來更加嚴重的災禍。
殺,不殺。
他整個人都陷入了這種激烈的天人交戰中。
有人說,我不怕死,我不怕死。是,在說的時候,誰都會說。可是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還敢勇敢地去面對。這樣的人,真的少之又少。恐怕能做到的,真就是英雄了。只可惜,林闊平不是英雄,甚至是他還有些膽小。
越是膽小的人,也就越是怕死。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侯通天嘆聲道:“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和戰虎都是大江盟的人。你聽說過十二星宿吧?我們兩個分別是十二星宿中的寅虎和申猴。這次來青蒙大草原,我們就是來給忽赤兒大汗製造麻煩的。我跟你說,只要你按照我們的吩咐來做事,等到事成之後,我們就帶你去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在青蒙大草原生活了這麼多年,林闊平自然是很嚮往內地,繁花似錦,奢侈糜爛,動人的舞姿,曼妙的身段……這些都夠讓他著迷的。
侯通天輕輕將他手中的青蒙刀,給拿了下來,輕聲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呢,我們大江盟人多將廣,隨時都有可能侵佔了東北三省。再往北上,連忽赤兒大汗都擋不住我們的攻勢。而你,也將是我們大江盟的一員戰將。等我們吞掉了忽赤兒大汗的勢力,整個青蒙大草原……你說,你想要什麼?我們朱爺,什麼都可以給你。”
“真……真的?”
“當然了,你看我像是那種會說假話的人嗎?”
“我相信你。”
吐出了這幾個字,林闊平就像是剛剛跑完了兩萬五千里長徵似的,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於,他不用那樣掙扎了,用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只想說一聲,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