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麼新鮮玩意呢?原來手指爬牆是西醫運動理療治療“五十肩”的特效方法,就是讓患者面向牆壁,患側向前伸直向上爬動,身體漸漸配合往前走,不能聳肩,不能捲曲,逐漸伸直手臂至無法再向上為止,然後緩緩將手放下,轉向側面做外展動作。
Monkey bar(猴子棒)就是木棒運動:利用木棒讓健側帶動患側做關節各方向的運動,在疼痛可忍受的範圍內慢慢增加肩關節的活動度。手指爬牆和猴子棒說穿了就是靠生拉硬搬把凍住的肩臂活動開來,想法是不錯,但是這生拉硬搬的過程實在太痛苦,不痛苦就不要吃止痛藥了。
於是,那一段時間,我先生每天晚上在家裡練習爬牆和猴子棒,大女兒在一邊跟著湊熱鬧,一大一小一個壁虎爬,一個猴子功,得,我們家改jungle(叢林)了。
“多練習,不停地練,直到把手臂活動開。”每次去理療診所理療,肌肉男理療師一邊指導我先生練習,一邊不斷督促著。
“這麼練管用嗎?”我先生一邊呲牙咧嘴和痛苦做鬥爭,一邊還不忘了十萬個為什麼。
“當然管用啦,”肌肉男理直氣壯地回答,他的職業的存在價值是不允許別人懷疑的“不管用怎麼還那麼多人來呢?”,為了證明他的話,他手一指,示意我先生朝候診室方向看,裡面正坐著一排十幾個等著上刑的。
“這麼練要多久才有效果?”我先生沒有一點把牢底做穿的意志,所以急於改善狀況。
“嘿嘿!這個就不好說了。”肌肉男嘿嘿笑,表情可疑,“反正沒好以前就得練這個,你平時也要不停地活動手臂,只有這樣才能慢慢讓它解凍!”肌肉男又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不間斷練習才有效果,也就是說要自覺主動地給自己上刑,靠生拉硬搬把凝結的筋骨拉開,讓凍住的肩囊化解,“如果疼就服用止痛藥”,肌肉男補充。
這天,我先生受刑完畢回家一臉無可奈何,一邊吃止痛藥,一邊嘆氣,說感覺這西醫理療也就那程咬金的三板斧,用完了就沒別的招兒了。
這一爬牆,一猴子棒又是一個療程過去,家裡增加了一些診所發的運動器械,但先生的病情仍然沒有緩解。
賬單自然又嘩嘩地寄來,我跟先生開玩笑說,這運動理療真賺錢哪,一次二百多,要是窮人還真看不起。
先生說不賺錢人家理療師吃什麼?要知道這運動理療診所可是大投資,就那一個巨大的場地,外加一屋子運動器械,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什麼的,一投資就是幾百萬。投資高自然回報高,運動理療做了兩個療程,保險公司支付了將近四千美元的醫療費,我們自己也掏了四、五百美元,銀子花得真不少,可我先生的胳膊仍然如故。
看著先生那痛苦的樣子,我也開始有些著急,心想,可是不能迷信這爬牆猴子棒外加止痛藥了,還是我這個蒙古大夫自己想想辦法吧。開始上網查詢相關資料,並向有經驗的朋友請教治療方法。
女朋友溫迪向我建議:“找中醫針灸!別忘了祖國醫療博大精深。”
溫迪的話提醒了我,是啊,怎麼忘了針灸的神奇療效呢?
我們開始尋找合適的針灸醫師。
針灸在英文裡稱acupuncture,在我們居住的鳳凰城地區,有幾位知名的中醫針灸醫生,以前經常在本地華文報紙《亞省時報》上看到相關文章。
一個叫臧詠雯的針灸醫生引起我的注意。她經常寫些與中醫針灸相關的小文,文章都是個人行醫經歷,文筆樸實無華,內容生動風趣,看起來很實在。尤其使我感興趣的是,這個臧醫生也是南京人,跟我是老鄉,從她的文章裡我經常可以捕捉到熟悉的風土人情和濃郁的鄉土味。
看得多了就揣摩出作者的背景,知道了臧醫生大概屬於我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