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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穆晨問道。
成非意皺著眉頭說:“有些麻煩。他這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天生心脈弱成他這樣的,照例來說,活不過十歲的……”
穆晨一聽,立刻一臉激動地拉上了成非意的手:“你怎麼看出來的?他病的事只有師傅和一些相熟的師兄師姐們知道。你是不是有辦法救他?”
“不好說,他這病,我治不好,但是保過這一次應該沒什麼問題。”成非意拿起人參,小心地扯了跟參須放進嘴巴里嚼著,開始吩咐任務:“靖涵,去幫我打盆水來,還有,點盞油燈。”
“好。”凌靖涵說完就出門嚷著讓小二打水去了。
“油燈就我來點吧。”葉慕秋說著也到櫃子裡去拿出了火摺子來點了燈。
“穆兄,你去把你師弟的衣服都脫了。”
“哦。啊?”穆晨正要動手,又突然覺得,這個要求,似乎有些過了。
結果成非意就一個字:“脫。”
第二百零九章
穆晨只有乖乖聽令。
成非意淨了手,轉身走到床邊,豪邁地把被子一掀。
“嘶~”站在一旁的凌靖涵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臉長得比她好看也就算了,一身的面板竟然比她一個女兒家還好,真是太吸引仇恨了。
成非意是愣,有些尷尬地別開眼睛清了清嗓子,然後才慢慢地靠近前去。
再次把了鳳雲棲的脈,確認了病情,成非意這才定了定神,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鳳雲棲的身探了幾個穴位。
穆晨看到成非意小心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得放輕了:“我剛才給他脫衣服的時候,發現他在發熱,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了。”
“這很正常。”成非意說。
“可是,他因為靈根的屬性的原因,體溫常年是偏低的,現在渾身發燙怎麼還正常了?”穆晨完全無法理解成非意的思考方式。
成非意拿起一根銀針在油燈上來回烤了烤,邊說:“他因為犯病,身體的陰陽平衡被打破,原本就虛弱的心脈更是被體內澎湃的水系靈根所壓制,所以他剛犯病的時候是全身發冷,出虛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寒氣在他身體裡面過盛,已經由實症轉化成了虛症。這才會全身高熱不退。”
穆晨似是還要再問什麼,成非意卻轉頭對他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全場保持安靜。
第一針,成非意直接落在了膻中穴。這一舉動,看得在場的三人都是心中震驚。
膻中那是什麼穴位,那可是人體要穴啊,重擊都容易使人昏厥休克,甚至當場死亡。這麼得要的穴位,成非意竟然還要拿針去扎?
房間裡的氣氛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異常緊張,整個房間安靜得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可就是這樣,成非意竟然還抽手出來給了他們一個安靜的手勢。
凌靖涵這下是連鼻子都用手給捂起來了,把呼吸放到了最輕最緩,生怕影響到了成非意。
葉慕秋倒不至如此,以他的修為,將呼吸放緩並不是什麼難事。
最緊張的恐怕就屬穆晨了,他深知鳳雲棲的病有多危險,現在他犯病了生死不知,還不得不讓一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小子來救,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呢?這事要是讓師傅知道了,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現在最關鍵的是,他根本沒把握這個成非意能不能救活鳳雲棲,要是這個小師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他恐怕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成非意此時正全神貫注地在聽鳳雲棲的呼吸聲,腦海裡回想著的是《針灸問對》裡所寫的:“心為一身之主,至貴不可犯,膻中、鳩尾、巨闕,心之宮城也……”平針刺入,用補法,按招鳳雲棲的呼吸來小心施針,不能有絲毫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