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怎麼辦?瞅瞅天氣,大約僅餘下一個時辰左右的光景,否則誤了回營的時間,幾名兄弟還都要跟著自己一起受軍法責打。
宋君鴻急得團團轉,正一打眼間,卻突然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街角處有一家店鋪前的布帆上挑著一個大大的“當”字。
當鋪?算了,臨時應急,先用下這個吧。
宋君鴻打馬過去,翻身下來,高喊道:“掌櫃的,在不在?”
從高高的櫃檯後面,伸出一個約五十上下的蒼老臉孔來,上下瞄了宋君鴻一眼:“小軍爺,是要當東西嗎?”
“嗯!”宋君鴻在身上打了一圈,希望能找到什麼值錢的物件,一下子碰到了掛在腰間的獎功腰牌。
“對了,就當它。”宋君鴻一喜,幸虧今天是要參加冊封大典,才把這個獎功牌掛了出來。
宋君鴻把這個獎功牌摸出來遞了上去。
櫃檯上的老人把獎功牌接了過來,翻看了兩眼,說道:“三兩銀子。”
“什麼?才三兩?”宋君鴻跳了起來:“你看清楚,這可是兵部特發的獎功腰牌,代表著在本次抗金戰爭中的的血汗大功。”
老人又朝腰牌瞄了一眼,說道:“小鋪最多能給四兩,小軍爺愛當不當。”
“不當!”宋君鴻氣呼呼地伸手把獎功牌搶了回來。他接受不了自己在戰場上灑血拼命換回來的戰功表彰獎牌,在這當鋪的眼中不過四兩的價值。
看著宋君鴻氣憤的樣子,老人解釋道:“小軍爺有所不知,這種腰牌留在家中傳個子孫,或許還能是件光鮮的紀念。但要是拿出來當換,這只是一件銅鑄的牌子上面沒什麼金銀,別人買回去也沒什麼用,所以是不值什麼錢的。”說罷,他朝宋君鴻腰間瞄了一眼:“甚至還遠沒小軍爺腰間的那柄劍值錢。”
我腰間的劍?宋君鴻心道:“你這眼光倒是很毒辣。”
這柄劍不是軍方的標準配劍,而是兩年前自己的弓馬師父王矢親自著人幫自己打造的,手感適中,料足工細,平日間甚是喜愛。
“如果小軍爺是當這柄劍,小鋪倒是可以開個高價。”老人笑著說道。
“三十兩。”老人伸出了三根手指。
“不成。這是我師父陪我一起去打造的,記得當時連工帶料就已經花了八十六兩。我上陣用它不知斬殺過多少金寇,卻連一個崩口都沒有。”宋君鴻搖了搖頭。
“最起碼五十兩,否則少了一文錢都不當。”即便報這個數,宋君鴻也感到心疼不已。
“好吧。”老人同意了:“看在小軍爺是從抗金戰場上下來的小英雄份上,本鋪就大方一把。”
宋君鴻伸手把劍從腰畔上解了下來,摩挲了兩天,才戀戀不捨的遞了上去。
“現收到破破爛爛戰劍一把”老人邊寫著當票邊習慣性的念著。
“什麼——?”宋君鴻把眼瞪了起來:“破破爛爛?”
看到眼中都快噴出怒火來的宋君鴻,老人只好賠著笑解釋道:“這、這算是規矩,本鋪子收到的任何東西都是寫的這個詞兒。”
“屁的規矩!”宋君鴻伸拳一砸櫃檯:“給我把那‘破破爛爛’的字眼兒給去了!”
“好,好,好!小軍爺莫生氣。”那老人無奈只好把那張寫了一半的當票給搓成團兒扔掉,抽過一張票紙來重新書寫。
驗收了票據無誤後,宋君鴻又再三叮囑了這柄戰劍不要外賣,用不了幾天自己一定回來贖買。
然後懷裡揣著五十兩銀子,宋君鴻策馬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在他催動戰馬如飛地離去後,在街角處轉出來一個俏麗的倩影,盯著宋君鴻離去的背影呆了一會兒。
回來了現場後,宋君鴻把銀子扔給了單廣,說道:“人銀兩清,把賣身契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