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她倒是沒有在意。
小米又說:你也別出去了,單位也別去。胡的事還沒了,你別出頭露面的。
我有點意外。胡書記的事竟然還沒有結局。我為什麼就放了呢?我試著把這話問了。小米看我一眼,沒說。老婆看也不看我,也不說。我只好先不問。我知道這事早晚會讓我知道的。
小米又說:朋友場先也別聚了。過些日子再說吧。
我不敢再讓她說下去了。她這會太象我們家的主人了。我在裡面看了太多的陰臉,我不想回到家再看我老婆的臉。我慌忙對小米說好好好,有情後補,有情後補。邊說邊做了往外送她的樣子。小米笑了,看著我老婆說:嫂子,你看了嗎,我還是外人,就趕我走了呢。
我老婆心事重重地笑笑,仍然沒說話。小米轉身走了。
送小米走,我關上門。我老婆替我溼好了毛巾,遞給我,說:人家是幫了你大忙,你得好好謝她。
我想問或者說我想讓老婆繼續說小米怎麼幫的我,但是她卻不想說了,把桌上還沒收拾完的杯碗收拾了進了廚房。
我坐在沙發上,仔細地看看這熟悉的屋子,晃若隔世。那種親切感讓我突然強烈地感覺到:這些日子,真是累呵。
我仍然想等老婆收拾完了出來我要好好地問問她這些天裡外面都發生了什麼。特別是為什麼胡的案子沒結卻把我放出來了,這一點我疑心很重。但是老婆好不容易出來以後,卻馬上換衣服,要出門的樣子。我很奇怪,就問她幹什麼去。她正穿鞋子,沒回頭,說:有事。又說:我已經在單位停薪留職了。說著就出了門。
我呆了半天。停薪留職?這麼大的事呵。我感覺肚子裡有一股氣在翻滾。慢慢地,我想著紀委那些同志的臉,這股氣就慢慢地消了。
也難怪,這些日子我在裡面,她就是想和我商量也不可能。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卻在這幾天裡發生了。我的心很難受。我忍不住地走到視窗,往下看,以往這樣可以看到老婆下樓後推著她的摩托出去的背影。可是這一次,我卻看到她上了一輛小汽車。
那是一輛豪華奧迪。車牌很小。我記不得是哪裡的車了。好象挺熟。
我看著車子走遠了。
我知道我老婆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我老婆了。這似乎和我今天倒黴沒有多大的關係。我突然想起過去看過的一本《玉蒲團》,那是一本古代Se情小說,裡面卻也講了一個因果報應的道理。我想起它。我更相信,我如果不出事,並且由著我在外面“作”,我老婆她會走的比今天更遠。我相信。我又灰心了。
我回到臥室裡躺到床上。這一會,我在家裡的感覺還不如在裡面。我有氣,卻發不出來。屋子空著。我頭一次有了一種奇怪的孤獨感。
有一會我想給小米打個電話。但是我又不想讓她知道我們家裡的事。特別是剛才看過她在我們家特別是在我老婆面前那種做人妻主的樣子,我害怕我對她說了太多她會抓住不放的。我不想讓她介入太深了。
我也想到了小葉。這是在我想過打電話給小米又被自己否定了以後。當然我也想到了小張。也想到了好多今天並沒有來我家的朋友。當我想這些朋友的時候,我記著小米臨時說的話。案子還沒有結。我並不能保證我不會有事。我不能太張揚。
我掀開小米為我鋪好的被子。我要睡覺了。
電話響了。
是小米的。她問我嫂子呢。我說走了。她對我說:嫂子做生意了你知道嗎?
被我猜中了。剛才我看到她坐上誰的車走後我就猜她是和誰合夥做什麼了。要不,她還不至於守著我就跟一個男人在我面前亂晃。
我一下子放鬆了。我說:我在那裡面我怎麼能知道?和誰?做什麼?
小米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