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還瑟瑟發抖的夏春耀,也沒多言語,只是瞧著自己手裡的小娃娃同她打著什麼暗號,低笑了一聲,跨著步子走了出去。
某個將心提到嗓子眼的人也跟著放下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著四阿哥牽著弘暉走了出去,蹲下身子,拍去小娃娃絨毛帽上的雪,將他的左手牢牢地牽著,怕孩子跟不上步子,將步子放慢了些許……
這樣看來,其實皇帝也不是那麼恐怖的東西啦,至少在自己的兒子面前,還不是和尋常父母似的,怕自己的娃娃冷了,病了,雖然怕把自己的孩子給慣了,難免嚴厲,可是那股子眷寵還是由內而外的流露出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吧……她淡淡地一笑,轉身跑回飯莊,跟著那些下人們一起去準備著要去四爺家的東西……
煙火
話說,夏春耀要捲鋪蓋到四爺府打工的訊息傳進了春桃的耳朵裡,春桃滿面春風,殷情切切地幫她打了鋪蓋,一腳將她踹出了大門,順便告訴她,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解禁一下,她沒脾氣地揮了揮手,留下一句:“等我回來,記得換床單。”
就這樣,沒有盛大的歡送儀式,當然,也沒有華麗的歡迎儀式,她就這樣飄然空降到四爺府了,然後,繼續沒啥新意地接受地主階級的剝削,得出的結論,四爺家絕對比九爺的飯莊管理嚴密好多,而且雍正大人真的說到做到……讓她忙得連想問題的時間都沒有,敢情要不要腦子都沒關係了……
但是,忙歸忙,該做的“正經事”她還是一點都不含糊,比如白天的時候和八爺家的下人套套近乎啦,每天蹲在和八爺家一牆之隔的牆頭偷聽啦,和弘暉兩個人搞搞半夜爬牆這樣的事啦,但是,不管她怎麼鬧騰,人間蒸發的八爺還是沒見著,她也只能晚上抱著背子流流口水,安慰自己,八爺現在已經離她很近了,一牆之隔而已……
這距離不是問題,年齡也不是問題,就連朝代她都華麗地跨過來了,一堵牆而已,她就當它是個屁……
一安慰就把自己安慰到年關了,可能是因為頭上有雍正大人壓著的關係,她竟然華麗地沒闖什麼禍,她拿著四爺府發的紅包正在華麗地轉圈,高唱著“勞動最光榮”,看著弘暉跟著四爺和四福晉進宮去過年夜,死小鬼臨走之前,竟然還裝大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語重心長地留下一句:“想開點,不要躲在被窩裡哭鼻子哦,我會代替你好親親我家八叔的,嘿嘿!”
死小鬼,又利用親戚效應,有本事就公平競爭,哼!她還怕他不成!
看著他坐上馬車還拉開簾子來跟她晃了晃小爪子,她只是吐了吐舌頭,轉身回府繼續做她的事,紅包雖然拿到了,腦袋還得保不是,嗚……好懷念現代的時候每天都是等在桌邊就有飯吃的奢侈生活。
要說夏春耀在清朝過的第一個年,其實也蠻華麗的,主子不在家,奴才們徹底放風,估計四爺也是算計到,平時用高壓政策把這些奴才被憋壞了,到了過年了,就放任自流一把,於是乎,整個下人房就鬧成了一團,也不管丫頭,小廝,還是大娘,大伯,圍成一群吃火鍋,而夏春耀當然沒有含糊,把從九爺府裡學來的那套餓虎撲食給搬了上來,搞得一向吃飯規矩的四爺府的下人們都對她投以崇拜的眼神……
她哼哼一笑,呼啦啦地喝著自己碗裡的湯,在別人半飽的時候,就吃了個撐,這吃飽了吧,旁邊的小廝就把一直藏著的篩子給拿出來了,吆喝著要賭,過了不久,另一邊的傢伙更強,把珍藏已久的麻將也從被窩裡掏了出來,由於自己是外來人口,加上剛剛搶食太過招搖,因此,被人丟上去破財……她看了一眼自己剛拿到手的紅包,還算有點賭資,賭就賭吧!
一瞬間,整個下人房裡一片烏煙瘴氣……
於是乎,當從宮裡吃完滿漢全席,過完酒池肉林的弘暉一腳踹開下人房時,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