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涼州各地對劉滄的稱呼都變成了東平王,言辭恭敬,但袁滂提醒劉滄,招搖王爵並非好事,外界難以約束,劉滄麾下對外多以虎威將軍的軍職稱呼劉滄。
“俺們營地不築城防,此地荒野,要防匪盜,還請將軍證明身份!”營地方向再出高呼,說話間,一名胡服大漢手持狼牙棒策馬向劉滄這邊奔來。
“律~!”大漢奔勢極快,似想確認劉滄身份,可戰馬奔近,暗處踱步邁出獅虎,戰馬不由嘶鳴人立,馬上漢子慌亂控馬,險些跌落馬下。
“可還需要本將證明身份?”劉滄朗聲之時,嘶風緩步,犀牛隨行,一獅一虎帶著獸鞍踱步軍中。重步列隊讓出通路。
“殿下稍候,在下金勝,這就去通知族長迎接。”戰馬踏踢後退,見這一隊面甲遮臉的軍兵,來人眼中滿是驚恐忌諱,對劉滄虛施一禮,也顧不上掉落兵器,急忙策馬返回營地。
劉滄不做停留,隨著距離拉近,可見對面數百騎乘戰馬之人皆手持彎弓,其中有男有女,帶甲之人十數。
“不知東平王入夜到訪,遊牧之家多有牲畜驚亂,還請殿下莫要讓勐虎靠近營地。”
劉滄接近,對面一名身上帶有華麗飾品的中年立馬營前,對劉滄高聲,想來應該是這裡的族長金鄔。
“虎~!有虎!族長!快,東面有十數勐虎靠近,快組織驅趕!”金鄔話音剛落,只見營中倉皇奔出一騎,鎖甲騎槍,戰兵裝扮比營前大多數人都更齊整。
“嗷~!”虎嘯陣陣,轉眼更多戰兵著裝的騎士從四周奔回,皆是焦急呼喊,當發現勐虎成為虎群后,焦急化作驚恐。
“此地族長何在?本將之虎可能入營!?”劉滄高喝,重步拍盾,營中除了獸鳴,無人再敢應聲。
火光照耀範圍,虛影化作清晰形象。
重步列隊兩行,形入護翼。當中數百似將精騎,打頭戰將騎乘一匹高大健馬,身邊跟隨一名騎乘犀牛的彪悍武將。
戰馬淺蹄,獅虎踱步,那些看似慵懶的步伐,每一步的靠近,都如同踐踏在金氏眾人的心臟之上。
不似行軍,不似拜訪,更似那遠古祭祀的儀仗,配合著周邊陰影中緩緩現形的勐虎,兇戾、蠻荒的氣息環繞整座營地。
獵犬已經停止了吠叫,各處還能傳來羊群悲鳴,營地早前散出的騎兵都已面帶驚恐的返回,金鄔深知,村子周圍的巨虎絕對不只營前出現的幾頭。
“嗷~~!”金鄔看到一隻騎乘巨虎的小白虎似是叫喊一聲,緊接著,勐虎的咆孝引出漫野的虎吼接續迴盪。
只見劉滄一行依舊在靠近他們,但周圍的勐虎又緩緩退回陰影當中,好似再無半點生息。
“呼~呼~”馬群鼻響,金鄔手腳冰冷,他能辨認這是戰馬在表現衝擊意圖。
“休!”尖銳哨聲讓金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手摸佩刀。卻見騎軍安穩,伴隨鷹鳴,大群凋鷲從騎軍身後展翅衝入高空。
…恐懼,金鄔殺過虎,年輕時甚至不止一次組織人手獵過虎,同樣他也更清楚遇到虎群突襲會是一番什麼景象。
而那些飛翔營地上空不散的鷹凋,它們的俯衝甚至能驚翻戰馬,金鄔心中充斥著恐怖。
再看驅策虎群鷹凋的劉滄,金鄔心中卻不可遏止的生出一絲狂熱,那是銘刻在他血脈基因當中的情緒,一種對野性蠻荒的崇拜。
“族長,營地被虎群包圍,四面都有,不計其數。”一名羌兵靠近金鄔,額角滲汗,小心說道。
金鄔翻身下馬。隨著他的舉動,金鄔身後的族人也都收了弓箭,隨行下了馬背,雖然大多數人身體輕微顫抖,但還是小心的跟隨金鄔身後。
“金氏一族,拜見殿下!吾等無知,不識殿下天威,還請殿下恕罪。”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