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風言風語,說是因為林思澤相貌端正且原本並無妻妾,所以很多大臣紛紛進言要林思澤到了明年就該擴充後宮了,順便推薦了一下自己的女兒是多麼適合當妃子。
她聽了只想笑,想,那些大臣也真是夠蠢的,怎麼會這麼想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呢?
那些女子啊,就算是能如願以償的進宮了,就算是能在林思澤身邊待下來,也終其一生得不到林思澤的心啊。
就如同她一樣。
顧虹見的情況很糟,卻無藥可醫。
偶爾一個人的時候,她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開啟窗戶,看著院內的植物發呆。
她的西院是按照白孚殿的格局設計的,裡面的植物也都是她特意挑選的,和當年的白孚殿很相似,偶爾她這樣探頭望出去,甚至會生出一兩分自己還在白孚殿的錯覺。
彷彿她喊一聲“林思澤”,就會有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回答“做什麼?”一樣。
然而她輕輕喊一聲,換來的,只有呼嘯的風聲。
顧虹見看著已經枯萎的花朵,才忽然意識到,連秋天都要過去了。
萬順四十一年十一月,天氣變得極冷,蔣海福出宮來看望顧虹見,順便問問她有沒有缺什麼,卻發現她比上一回見到的時候相比,瘦了不知多少,原本就小小的臉更小了,下巴尖的幾乎可以戳死人,兩頰甚至都有些凹陷,面色如菜,稍微運動一下,便浮出不正常的紅暈。雙眼也不像從前一樣神采奕奕,她望向蔣海福的時候,蔣海福甚至看不出她的眼裡有任何光澤。
蔣海福嚇了一大跳,忙問是怎麼回事,顧虹見卻輕描淡寫地說是生了小病還在調養。
蔣海福自然不信,但他一直很怕顧虹見,所以只好勸顧虹見要好好養著身子,要照顧好自己。
顧虹見笑了笑,道:“這還要你說?我不照顧好我自己,誰照顧我?”
蔣海福想了想,又道:“若皇上看見您這樣,想必也會很不好受的。”
顧虹見沉默片刻,道:“不會的。”
卻不知道她是說林思澤不會看見她這樣,還是說林思澤不會心疼。
蔣海福嘆了口氣,卻也沒敢再說什麼,只又給了顧虹見一些錢,說是皇上給的,顧虹見倒是沒拒絕,讓他把錢放下了,隨口問了兩句宮裡的事情,蔣海福便趁機道:“顧掌事要不回宮得啦?皇上當皇子和太子的時候,身邊的人不多,哪怕到了德澤殿,也沒幾個稱心的。現在當了皇上了,更是少伴在身邊的人,若顧掌事您回去了,那皇上定然十分開心呀。”
顧虹見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這不是還有你麼,又會告狀又會怕馬匹又有眼色,你完全可以代替我。”
她居然還記得蔣海福告狀說她賭博的事情,蔣海福尷尬地愣了愣,隨即道:“我怎麼可能代替的了您啊,您是誰都替代不了的,是皇上面前的獨一份啊。”
顧虹見一副要噴笑的樣子:“什麼獨一份,你真是當上了大公公,連說話也奇怪了起來啊。”
蔣海福撓了撓頭,想要解釋,顧虹見卻又搖了搖頭,道:“沒有誰是不可代替的。行了你回去吧,我不回宮,我在外邊過的可恣意了呢。”
蔣海福看了一眼她瘦如骷髏的身子,嘆氣道:“真沒看出來……哎,行吧,那小的先走了。”
雖然蔣海福現在的位置比當年的顧虹見還高,顧虹見更只是一介平民,但他還是對顧虹見自稱小的。
顧虹見哭笑不得,把他給趕走了,而後又自己看起書來。
彷彿蔣海福根本沒有來過一樣。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林思澤竟然會親自來。
那已經是十二月了,再過一日就是冬至,天下已經飄起了雪,而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燈籠,貼起了春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