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下一片銀白,東風又起,拂過粼粼的護城河,孱弱的柳枝隨之搖曳。
跟隨瑤凌而來的侍衛已經去追瑤凌了,後續肯定也會護送她回家,殷銘不需要擔心她的安危。
他和瑤凌的孽緣,終於在此刻畫上了句號。
靈曜此時已經恢復了往日裡的淡然模樣,自瑤凌走後,他便站直了身子,安安靜靜地站在殷銘身側,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隻字不提。
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剛才發生的一切。
眼看靈曜這般無謂,原本還有些彆扭的殷銘瞬間覺得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媽噠佔了他的便宜奪了他的初吻還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硬了,拳頭硬了!
真想給他來一錘子!
只是……
正是因為靈曜親了他,才成功讓瑤凌知難而退,現在要是跟靈曜計較這些,好像顯得他玩不起似的,畢竟在來之前,殷銘確實有跟靈曜說過要他演得像一點。
不能因為人家太入戲就要跟人家計較吧,再說這種事要怎麼計較啊。
要他負責?還是要他賠償?別鬧了,這兩種行為都很古怪。
殷銘煩躁地捋了捋頭髮,頗有些有氣無處撒的無力感。
算了,就這樣吧,事情都過去了,他要是再拉出來說一遍,感覺本來明明沒什麼的,反而好像變得有什麼了。
況且再提一遍兩個人都會尷尬吧,還是不要膈應彼此了。
既然靈曜也不在意,那他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就好了。
“殷銘,我們現在回客棧嗎?”
靈曜抬手扶了扶鬢髮,掌櫃幫他梳的髮髻似乎讓他十分難受,他乾脆拔下綰髮的髮簪與髮飾,青絲頓時如瀑傾瀉而下。
隨意地將青絲攏於頭頂,靈曜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根淡藍色髮帶將其繫好,這才悠悠地抬眸看向殷銘。
比起繁複的髮髻,簡單的馬尾更顯乾脆利落,為靈曜此時的扮相平添了一種英氣的美。
殷銘此前從未想過,美豔和清冷這兩個詞竟然能同時用在一個人身上。
那人還是一個男人。
靈曜現在還用好奇又純淨的眼神看著他,殷銘的喉結暗暗地滾了滾,簡直要了命了。
他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跟靈曜對視的眼睛,怎麼突然感覺,佔便宜的好像是他……
細細想來,靈曜為了幫他,也付出了很多——穿女裝,化妝,綰髮,還要掐著嗓子說話,說不準他親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對,是殷銘自己把糖吃完了,他要是能給出另一顆糖,靈曜也不至於親他。
這麼想著,殷銘總算把自己說服了,可他因心亂而沒有注意到的是,本來應該含在嘴裡的橘子糖,此時早已不知去向。
一旁的靈曜悄悄地舔了舔薄唇,眸中笑意滿滿,橘子糖,真的很甜呢。
殷銘決意不再糾結,而對於靈曜方才的詢問,他搖了搖頭,抬眸看了看天色,“我們去城外。”
“去城外?”這個時候去城外做什麼?
靈曜有些不解,但殷銘已經率先往城外走去,靈曜當即也毫不猶豫的抬腳跟上。
***
二人在一處視野開闊的草地停下,遠遠的,還能看到前方有一潭湖水,岸邊似乎還放置著一些物品。
靈曜不明所以地看向殷銘,只見後者抬起右手,手中凝出一顆怨力球,輕輕一抬,怨力球在空中三米的地方炸開,四散的怨力頓時如絲絲流光在空中劃落,消散。
像是被殷銘弄出的動靜點燃了一般,那潭湖水岸邊一圈突然燃起點點火星,而後空中劃過一道道流光,飛直高空炸開,伴隨著噼嚦的聲音蔓延,幻化出一片片閃耀星海。
靈曜望著佈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