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枝頭爭相鬥豔的繁花早已凋零,只餘四季常青的參天大樹,猶自鬱鬱蔥蔥。
靈曜拿著殷銘的水囊,快步地朝正南的方向前進。
叢林中不時傳出魔獸低吼,卻都介於靈曜身上散發的強大氣息,歸於平靜。
因二人方才在禁忌之森中轉了許久,路上並沒有見到什麼溪流,靈曜便決定,回到他們踏入森林的那個路口,去取惘渡海的海水。
雖然這段路程不短,但比起繼續到處亂逛尋找水源所需承擔的不確定性,這段已知的路程無疑更穩妥一些,他不想讓殷銘等太久。
再者說,到時候若是找不到水源,他也還是要去惘渡海打水,不如一開始就選擇這個方案,一勞永逸。
終於走出禁忌之森,靈曜來到惘渡海岸邊,低下身子隨意地清洗身上的血漬,又掬了一捧海水洗了把臉,這才拿過他先前放在一旁的水囊。
開啟水囊塞,正欲清洗一番再裝入海水,晃動間,靈曜意外地發現水囊裡還有幾滴水。
他拿水囊的手一頓,突然感覺到渴意,便鬼使神差地將水囊遞至唇邊,將剩餘的水喝了個乾乾淨淨。
不知為何,這水囊裡的水格外甘甜,靈曜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又往水囊裡灌了一半的海水,仰頭酣飲。
而每當他的嘴唇接觸到水囊口時,靈曜總會莫名地想起男扮女裝的那晚,他從殷銘那兒奪來的那顆橘子糖。
似乎不論是什麼水裝到這個水囊裡,味道都會變得和那顆橘子糖一般甘甜。
說起那天,靈曜其實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
不過那麼做以後,他很開心就是了。
而會那麼做的原因,是因為他之前在茶樓裡看到的那對男女,便是那般嘴對嘴地餵食的。
興許是心血來潮吧,反正在瑤凌問出那句話以後,靈曜當時就覺得,自己應該也那麼做。
可他原本只是想搶走殷銘嘴裡的糖的,不知怎的,殷銘舌尖瀰漫的甜味太過誘人,他沒忍住,便流連著,多嚐了幾口。
直到殷銘推了他幾次,他才堪堪回神。
再後來,每次不經意看到殷銘的薄唇,他都會想起那份柔軟的觸感,與那份彷彿甜到心尖的味道。
他其實一直都很想再重複一次那天的行徑,再次品嚐一下那份滋味的,只是每次對上殷銘的目光,他都會有些莫名的心虛,於是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過去一年殷銘也做過很多好吃的新穎美食,只是並沒有哪份美食可以讓他再次體會到那份甜而不膩的感觸,那似乎是獨屬於殷銘唇間的味道。
這便讓他越發心心念念。
那種感覺,就像套著美豔外殼的致命癮藥,不斷引誘他沉淪。
上次看到殷銘睡著的時候他其實也動了心思,只是被龍丞打斷了。
想到龍丞,靈曜眼眸中劃過不滿,明明單他和殷銘一起生活就很完美了,這條蛟龍非要來打擾他們……
不對……他在這裡胡思亂想什麼,殷銘還在等他呢。
靈曜猛地回過神,強制自己把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又將他自己的水囊和殷銘的水囊都裝滿,這才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路過一片灌木叢時,躲在裡面的一隻紅眼魔兔似是受到了驚嚇,一躍而起跳到另一叢灌木中。
靈曜頓時眼前一亮,午餐時殷銘沒吃幾口飯便不吃了,似乎趕著來這禁忌之森,如今過去兩三個時辰,他也該餓了。
況且殷銘現在還受了傷,也需要吃點東西補補身體。
這麼想著,靈曜便隨著魔兔消失的方向追去。
魔兔感知到危險,跳脫著四處亂竄。
靈曜緊緊地跟著它的身影,卻在扒開幾處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