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的土匪終於現身,逼迫殷煞交出身上所有物品。
殷煞當然不可能妥協,為了不牽連煦城便想動身離開,卻被當時的城主喂下了一顆昏睡丸轉移到山間密室。
城主以為他們謊稱殷煞已經從另一側城門遁逃,那群土匪就會離開,但他們還是低估了這群亡命之徒的狠毒。
不知過了多久,殷煞在祠堂中醒來。
他很清楚煦城發生了什麼事。
當他從密室中出來,踉踉蹌蹌趕回城中,面前的場景終究是比腦海中的慘烈。
整座城池靜悄悄的,大街上,小巷裡,演武場中,滿目血紅。
家家戶戶都凌亂不堪,傢俱被翻得亂作一團,有幾處甚至還起了火,煙霧繚繞間,火光跳躍著吞噬一切。
之前還活生生地與他談笑的人,一個一個都躺在了血泊裡。
甚至還有散落的斷臂殘肢,已經分不清原來是誰身上的。
殷煞找遍全城,無人倖免。
殷煞沉默。
只剩沉默。
他拖著仍帶傷的身體回到祠堂,一點一點地將祠堂後的山體挖開,再一具一具地搬運屍體,放置在新造成的密室中。
他傳信回魔宗,告知了宗門事情的全部經過和自己如今的處境,在得知嬰兒已經安全到達魔宗後,殷煞終於安了心,他請求魔宗將剿滅土匪的任務頒給他,得到了應允。
然後殷煞便開始安靜地修煉,再修煉。
屠城的怨念加持後,之前的瓶頸在此時輕易突破,殷煞只用了半年時間,便從五境中階突破到七境初期。
殷煞循著惘渡海邊沿尋找那幫土匪的藏身之地,成功為煦城百姓報了仇。
那些罪惡之人,一個不留。
可這區區幾十具屍體,如何償還一整座城池的血仇?
他仍怨,他還恨,他有愧,他遺悲。
他探尋世間千法,終於習得一種幻術。
這幻術可以製造出城眾的幻影,這些幻影有記憶,他們會依據自身記憶自由行動,他們能說會聽,也會對人對事做出應有的回應,就像真人那樣。
可幻影終究不是活生生的人,他們只會重複生前的行為動作,沿襲生前的習慣。
他們並沒有五感,不知道酸甜苦辣喜怒哀樂,以至於不論做什麼事臉上的表情都是木然的。
但這對殷煞來說已經足夠了,哪怕這只是自己造就的一個夢,只要能看到他們,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又何必在意所處的世界是夢境還是現實。
為了防止美夢受人叨擾,殷煞為整座城池佈下結界,自此與世隔絕。
直到昨日靈曜破開結界,殷銘一行人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