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求饒絲毫沒有作用,靈曜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殷銘只能忐忑不安地捂住了自己的頭。
靈曜好像真的很生氣,那……讓他揍一頓發洩一下情緒也不是不可以。
嗐,還以為躲過去了呢。
原來再怎麼裝傻充愣地逃避,也總有要面對的一天。
既然如此,殷銘唯一的要求是……
“說好了不能打臉哦,還有,打了我就不能再對我用刑了喲。”
別把他拖到賞罰司的小黑屋裡給他上大刑就好。
殷銘仍記得漫天飄雪下血淋淋的那一幕,應該說,他至死都不會忘。
親手犯下這樣的罪孽他也很難過,只是那個時候他真的沒辦法……
算了,做了就是做了,殷銘不想再為自己開脫了。
雖然他不是主謀,但助紂為虐者一樣該死,靈曜想怎麼處罰他都是無可非議的。
殷銘認命地閉上眼,死就死吧。
可靜靜等了半晌,想象中的責罰也並沒有降臨在身上。
只是有那麼一瞬的時間,耳邊好像有一陣冷風颳過,徹骨的寒意讓殷銘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殷銘悄悄睜開眼眸,從指縫中觀察眼前的情形,卻發現面前早已沒了靈曜的身影。
身後傳來一陣響動,殷銘迅速回頭,只見那襲紅衣正站在寢宮門口,推門而出。
?
殷銘瞬間滿臉疑惑。
靈曜竟然沒搭理他,就這麼走了?
還是說……殷銘眉頭微蹙,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抬腳迅速跟上靈曜的身影。
“讓大長老滾來見我。”靈曜拋下這句話,便徑直走進了書房。
書房門口的守衛面面相覷,唯唯諾諾地應了聲是。
殷銘跟在靈曜身後進了書房,可不論是靈曜還是守衛,都對殷銘視若無睹,就好像……
就好像真的看不到他一般。
殷銘不信邪的抬手在靈曜眼前晃了晃,沒反應,伸手想戳戳他的臉,下一秒,就看到了魔幻的一幕——
他的手竟然在一瞬間變得透明,而後沒入了靈曜的身體裡,方才那股冷意也再度來襲,成功地讓殷銘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再怎麼懵,殷銘此刻也反應過來了——這白衣人竟然直接把他變成了一個只能旁觀的靈體!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這白衣人到底想幹嘛啊?!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大長老在守衛的傳喚下很快便到了書房,他先是俯身對著書案後的靈曜行了禮,而後眉頭緊鎖道:
“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話音一頓,沒等靈曜回答,大長老又繼續說道:
“少主的氣色似乎不是很好,屬下知道殷銘的事讓少主頗為煩憂,但還請少主為了宗門,好好保重身體。”
殷銘聞言湊上前去仔細打量起靈曜的臉,果然看到他眼底淤青一片。
雖然剛剛睡醒,可他的眼底仍佈滿了血絲,呈現出一種睡眠不足的倦怠感,想來他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好好休息。
也是,這個時間點的他剛剛涅盤,九世記憶盡數迴歸就算了,還出了殷銘這檔子事,只怕他就是睡著了,在夢裡都沒法消停吧。
等等,夢?
殷銘忽然反應過來,剛才經歷的那些場景離譜怪異,可不就是隻有在夢裡才會發生的事情。
他好像知道白衣人想幹嘛了。
這個階段的靈曜,記憶最是混亂且痛苦不堪。
夢境幻境與過往記憶全數混雜,如此一來,真相便被虛虛實實層層掩蓋。
哪怕靈曜隱隱察覺出不對,可一番思慮無果後,最終也只能歸結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