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茶,眸中現著一抹溫柔。許久,他才問了句,“沒提過六爺?”
仙兒點頭,“自然是沒提過的。”
他的眸間隱著一絲意味不明。許久,他放下茶盞。猶豫了下,終是森冷怒道,“也沒提過爺?”
仙兒心裡一呆,卻隨即笑道,“沒有。”
沒提過他。
他攸的起身,朝書房外頭而去。仙兒見他這般,遂問了句,“爺,今兒小姐才來府裡,您不跟她一塊兒吃飯麼?”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斥道,“多話!”他說罷,便怦然一聲關門離去。
他一走,仙兒便起身拍拍自個兒的膝蓋。咕噥道,“想知道小姐的事兒為何不親自去問!”這人到底是不是爺?她心裡不知怎麼竟有些疑惑。
若是爺,怎麼竟倒還穿了襲白衣?還一再追問小姐的事兒?可若不是,這地上的碎片又如何解釋?
蘇流水住的傾城閣位於溫府最東邊兒的院落。裡頭也有一個蓮池。風吹蓮池三層浪,倒也算是別有情趣。
屋子裡頭只簡單的擺了一張桌子跟四把椅子。一個梳妝檯跟一個繡了山竹清風的屏風。繡榻以錦緞鋪成,枕頭,只放了一個。
蘇流水唇角冷冷輕揚。她緩緩的走至榻前,甩掉腳上的繡鞋,倒在榻上。卻倒真是個無微不至的丫頭!連這麼細微的地方都想到了!
這許也是他出那麼遠的門還把她帶在身邊兒的原因罷!想到他剛才的那個吻,又想到那丫頭竟是他房裡的人,她心中不知怎麼一窒。便取了帕子來死命的抹著嘴唇。
直到嘴裡咬出了血腥味兒,她才住了手。便又嫌那帕子髒了,遂把帕子扔到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仙兒推門進來。瞧見她竟把一塊兒絕好的帕子丟在地上,便笑著撿起。道,“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竟把帕子丟在地上了?”
蘇流水悶聲道,“那帕子沾著了血,不要了。丟了去!”
仙兒一聽這話,心裡一個格登,趕緊道,“小姐受著傷了?怎麼回事兒?仙兒去叫公子爺!”
蘇流水一聽她要去找張然,趕緊翻了個身,揚聲打斷她,道,“沒事兒!不過嘴上破了點兒皮!這就擦了擦。”
仙兒朝她凝去,果見她小嘴兒上竟還自流著血。她笑了聲,道,“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這若是教爺瞧見了,該多心疼啊。”
蘇流水心裡一冷,遂應了句,道,“他心疼什麼。都是與他不相干的事兒。”
仙兒在二王府裡瞧慣了各房小寵間的爭風吃醋,心裡有數,便掩唇輕笑了聲。道,“小姐是不是誤會爺什麼了?爺對小姐的心意誰都瞧得出來。仙兒打小就跟著爺,可沒見他為哪個女子這麼緊張過。”
蘇流水嘴唇略動,可心裡那根刺卻終是拔之不出。她垂下眼,淡聲應了句,“是麼?”
仙兒見她不喜,趕緊解釋道,“爺這人性子冷。又不願意與人妥協。可皇上就愛爺這一點,他說爺其實是眾皇子之中最像他的一個!”
蘇流水聽到此,又想到姣杏的事兒。遂隨便應了句,“我知道了。”
最像他,是不是說他也會與他一般,永遠以為自個兒年輕?
仙兒見她始終怏怏不樂,卻又找不著原因,心下焦急。可卻又不好多問。便只忙前忙後的為她把行李取出來收拾好。
蘇流水隨手取了張然給她的草藥集來看。那書上張然密密麻麻的記載了許多要點。她一點點往下翻看,竟也覺著簡單易學。
上頭載有每種中藥的由來跟形狀。藥性跟主治功能。她瞧著頗為有趣,倒竟看了整整一個下午。
等到天兒黑了,仙兒便從廚房端來些做現成的海魚。仙兒叫蘇流水來吃,蘇流水竟還邊看邊吃。仙兒見她這般模樣,遂輕輕笑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