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害怕的東西,只是她隱藏的依舊很深。
見陳敏華把頭垂下去了,又見她方才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容離這才信了陳元贏的話,果然這一切都是陳敏華的主意,也正是這樣,慶南才變成這樣的。而既然前兩件事情已經確認是陳敏華,那麼這位商墨羽準備用來主持這亂局的通判,只怕也真是陳敏華關起來的吧!
果然啊,這樣的人讓她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容離站起身來,看著陳敏華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修道之人,報應這東西,你師父應該沒有少教給你,不過以後你也不用在去學了,因為馬上你就能切身體會了。”她說著,便轉身離開。
如果容離一開始就告訴陳敏華會遭報應的話,她也許不會當一回事兒,可是容離卻提起了那麼多往事,甚至將這慶南的事情也攙和了在裡面,所以陳敏華真的不能那麼容易的忽略了容離此刻的話,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突然從心裡悄然而長。彷彿間,她的耳邊好像又響起了小侄子跟著小侄女,還有嫂子的哭聲,大哥的責斥聲。
那麼多聲音在腦子裡交錯來回著,似乎叫將她的整個頭給炸裂開來似的。她一個猛然,將手從地上抬起來,也顧不得兩隻手上的疼痛,腳下一躍,身子輕盈的彈起來,不過卻沒有在此地停留片刻,便這麼逃之夭夭了。
容離看著她消失了的背影,這才回過頭來,卻見那麼多人,卻都給他二人滅了。容離淡淡的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在屍體中的瞎了一隻眼睛的鐘離玄樾,吩咐著央良道:“送他回去吧,跑了陳敏華,總還有個陳敏瑤呢!”一面與商琴操道:“這些屍體,都埋了罷!”
商琴操見著此刻主子跟著夫人,也正想找個藉口逃了,所以現在聽到容離的話,連忙點了頭退下,央良也揪起鍾離玄樾,親自送他到他們的營地去。
時隔三年,夫妻倆再度單獨相處,卻是這樣一個血肉模糊的地方。
商墨羽依舊是一身的潔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坐到殺人不沾血的,那身袍子上硬是沒有一絲的汙點。見著商琴操把鍾離玄樾帶走了,這才抬起腳步朝著容離走過來,有些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容離的神色,“夫人?”
容離聞聲,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去吧!”說罷,便提著裙角朝著前面的山路進去。
商墨羽見她蹙著眉頭在那屍體空隙間尋著下腳的地方,便上前去,正欲伸手扶著她,卻叫容離晾了一眼,只好訕訕的收回手,垂頭跟在她的身後。那模樣哪裡有平日威風八面的樣子,倒是像個委屈的孩子一般。
終於離開了那血汙之地,容離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然後連著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的口氣。
商墨羽一直跟在她的背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對自己終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可是他卻曉得,自己沒有什麼質問她為何不理自己的理由。因為由始至終,他商墨羽才是錯的那一方,所以他現在唯一能有的權力,就是等容離把他的罪狀判決下來了,他才能試著為自己辯解。
當然,說辯解的話,到底是有些推卸責任了,畢竟那些錯是自己犯了的。
可是,商墨羽卻堅信,只要自己在感情與身心上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一切還是可能得到她的原諒。只是,商墨羽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個什麼。
說實話,站在高處對人指手劃腳,命令這個命令那個的時間太久了,又無人反對過,所以商墨羽已經快要忘記了,該如何真正的將身份放下來,誠誠懇懇的與容離說那些道歉的話。一時間他有些著急起來,就像是一個從來不曾感受過情愛一般的青澀小少年似的,急得眉心都快要扭做一團了。
容離那邊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算是從剛剛那片屍體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可是她走了兩步,卻發現商墨羽並沒有跟上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