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接到的訊息不是說了嗎,這幾天上海已經有人就此事蠢蠢欲動,一些西洋的記者更是無孔不入地私下打探有關的訊息蠱惑人心,我們不能不防啊。”
………【第五三四章底線(五)】………
“是啊,是啊,”黃玉琨顯然同意李秀成的觀點,“既然按照律法已經決定懲處這些人,對外簡單地說一下也就算了。再說,有關律法的問題,老百姓們也未必能看透多少,說多了也沒啥用處,反倒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消遣。另外還有一點,死了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總不應該在死人身上做過多的文章。梅家畢竟是地主,又是的確不存好心拉攏腐蝕咱們的官員,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先。所以,對於崑山案在報紙上不妨咱們換個說法,不能說是那幾個死鬼為了滿足潘福來的私慾而強迫梅家那個女子什麼,只說梅家女子一直患有精神病,那天正好趕上精神病發作。潘福來怎麼都是個死,對外乾脆就把他從崑山案子裡摘出來,只提他為了矇蔽上峰幫助好友行賄。至於那個還在醫院的馬武來,秘密宣判後就直接叫他在醫院裡因不治而死掉好了。”
“那個梅家的死女子呢?”被石達開按坐在椅子上的楊秀清氣呼呼地問到。
黃玉琨一笑,“既然是個瘋子,那當然得找個合適地方把她弄起來,總不能叫她再去傷害別人嘛。”
楊秀清黑沉著臉哼了一聲,扭頭看著石達開,“說說你的意思。”
“我也比較傾向於有選擇地向外公佈,”石達開嘆了口氣,“不過,是不是按照黃大臣剛才的說法處理,我還有些吃不準。海豐啊,還是說說你的意思吧,這輿論方面的事情你比我們都更在行。”
林海豐笑了笑,卻把頭轉向了李開芳。
在自己執掌的部門裡發生了一系列的案件,李開芳是既忐忑,又羞愧難當,自從一進勤政殿,就彷彿是坐在了刀山上一般。此時看到林海豐的目光轉向了自己,只好硬著頭皮說到。“怎麼處理我都沒有什麼意見,尤其是杭州案,全部揭露出來也許是件好事,更能警示他人。”
見李開芳說完了,林海豐又看了看洪秀全。洪秀全此時彷彿又置身了事外,閉起雙目在那裡養起了神。林海豐於是收起了笑臉。看著黃玉琨,“你剛才說的那一切都是欲蓋彌彰。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還不如不公開。律法是幹什麼的?律法是保證一切人地合法權益,不管他是地主的姑娘,還是天朝曾經的功臣,在律法面前毫無區別。精神病?笑話,梅家在崑山是老住戶了,街坊四鄰的難道不知道梅家姑娘平時是個啥樣子,任你指鹿為馬?不要把老百姓都當成傻子來糊弄好不好。是個人的心裡就都有一杆秤,你做的對不對,他們可以不說。但他們絕不會沒數。”
說完,林海豐又看著楊秀清和石達開說到,“咱們從前沒有隱瞞拜上帝教地種種錯誤,這才有了今天的共盟會,有了一個全新的天平天國。可以說,也是善於發現和勇於承認咱們的錯誤,才是咱們發展壯大和深受百姓們愛戴的關鍵。當年那麼大的錯誤咱們都認了,改了,如今一個區區的崑山案怎麼就成了逾越不過去的鴻溝了呢?正人先正己。咱們要是不能首先端正內部人的思想,又怎麼能夠把全國人民地熱情動員起來呢?我以為,在這個案件裡,梅家的姑娘一點兒錯都沒有,就事論事,她就得無罪開釋。不僅如此,上海的官員還要為本地區出現了潘福來等敗類,從而帶給梅家姑娘身心上地迫害出面上門道歉,並妥善安置她。只有這樣。全天下的人才會看到什麼是天朝的公平和公正,才會繼續跟著咱們的天下大同的大旗走。”
一直站在林海豐立場上的洪秀全這個時候轉舵了,這並不是因為他看到了多數意見其實是在楊秀清那裡,而是不能容忍林海豐的這番謬論。他睜開眼睛,好像不認識似的看著林海豐,“海豐兄弟,你這話可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