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有別的生財線索,妳要不要?”
杜佑山莞爾,“您這不是多此一問嗎?”
霍梨偏偏頭,將長髮往後攏了攏,“建文帝墓有興趣嗎?”
杜佑山略一愣,“價錢多少?”
“妳真爽快,”霍梨掏出黑色記事本,從中翻出一張手繪地圖,“我估計隨葬品不多,墓會比較寒酸,但只要挖出幾件有銘文的器物便可以解釋建文帝的去向,是無價之寶,所以……”她在地圖邊寫上一串數字,“我要這個價不過分吧?”
杜佑山把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尋思良久,問:“妳能肯定這是建文帝的墓?”
“不能肯定,但是沒有這個價我不賣。”霍梨聳肩,將地圖摺好,扭頭四下看一番,“武甲呢?”
“他不在。”杜佑山沒好氣,“出國度假了。”
“我想,他如果在的話,妳可以和他好好商量商量。”霍梨微笑。
“為什麼我得和他商量?”杜佑山嗤笑,財大氣粗地一揮手:“多少錢來著?我現在就給妳開支票!”
杜佑山買下這張地圖,問清楚大概方位,是在閩西接近贛南的位置,那裡丘陵多,山路錯綜複雜,方言一個村一個調,想找準地方不容易。杜佑山等腦子清醒了點後再想一想,十分後悔,這個墓太不靠譜了,野史說建文帝出家了,那麼一個和尚墓裡能有什麼寶貝?他就是沒出家,也是個四處躲藏的窮光蛋,死了用草蓆裹一裹丟上亂墳崗,誰會給他下葬?退一萬步說,就算有墓有隨葬品,難不成還會點名點姓:我是朱允文?這不是等著朱棣去翻他的墳嗎?
杜佑山為剛才開出去的天價支票肉疼了,地圖在手上,值不值得自己投資?杜佑山挖墓的手段是將地租下來,偽裝蓋房子或種地,然後大刀闊斧動工,該炸山炸山,該刨地刨地,那不是“掏”墓,是真正意義上的掘地三尺。他翻來覆去地看手裡的地圖,對於此“建文帝墓”,用這個代價高昂的掘墓方法明顯無法判定是否物有所值。
最後,他想到了樂正七。
回來
沒有武甲在身邊,杜佑山覺得沒有安全感,真是做什麼都不自在,想他想得想揍人,再一想:那個性冷淡有一個月死在外頭了,連個電話都沒給老子打,去他媽的!
杜卯和杜寅倆孩子擠在桌子角落,嚼著白米飯,觀察爸爸的臉色。許久,杜寅開口問:“爸爸,你最近怎麼常回來啊?不忙嗎?”
“嗯,不忙。”杜佑山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杜寅懂事地給爸爸夾一片牛肉,“爸爸,你多吃菜。”
杜佑山心裡一暖,笑道:“兒子,以後爸爸天天回家吃飯好不好?”
杜寅縮回桌子角落,沒搭話。
倆兒子小雞雛似的頭貼頭擠在一起,像什麼樣子?杜佑山喝道:“桌子這麼大,你們縮在那裡幹什麼?杜寅,坐過來!”
杜寅看了眼杜卯,杜卯做大義凜然狀,硬著頭皮往杜佑山挪了十公分,“我代替我哥。”
媽的,這什麼口氣?你代替你哥死還是怎麼的?杜佑山吞下這一口惡氣,“再坐過來點!”
杜卯又挪了十公分,面露貞烈之情:“我只能到這裡了。”
杜佑山深吸一口氣,忍下一掌拍死兒子的衝動,用盡量和善的語氣說:“還這麼多地方,你再坐過來點,別擠杜寅。”
杜卯不動。
杜佑山一拍桌子,暴吼:“快點!”
杜卯搬起凳子,一臉自殺的壯烈,衝到杜佑山身邊,“啪”地放下凳子,腿有點軟,扶著桌面挨凳沿坐下。
杜佑山哼了哼,抬手執起筷子準備繼續吃飯。
杜卯條件反射抱住頭,“別打我……”
杜佑山突然覺得很可悲,他摸摸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