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虎駛出市區進入遠郊,路上的車愈發少了,開進山路時已沒有路燈,柏油路兩邊都是菜地,寂靜的夏風輕撫,凌晨一點多,四方遙遠的地方都亮著零零散散的燈光,月亮籠在雲裡,找不到它的方位。離工瓷坊還有一段距離,楊小空犯困,頭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白左寒搡搡他,“我放歌好不好?”
楊小空挪了挪,換個舒服的姿勢,“嗯,好。”
白左寒開啟音響,轟轟烈烈地放出“嘻唰唰”。
楊小空被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抗議:“白教授,換一首歌吧!”
白左寒一臉不情願地換了,換出一首“super star”。
楊小空真是對白教授的品味無語到極點,“白教授,再換一首好不?”我不信,妳一定有肖邦或者莫扎特!
白左寒一扁嘴,桃花眼水靈得要掐出水來:“我就喜歡素噴死大,不行嗎?”
楊小空無力地偏頭看向一團漆黑的窗外:“可……可以……請您開車看著前面,求您。”今天才發現地球好可怕……
咪咪虎車頭一歪,跌下狹窄的柏油路,竄進甘蔗地裡,喀啦啦撞倒一大片甘蔗,白左寒一踩剎車,熄了火,趴在方向盤上。
楊小空驚魂未定地穩下身子,推推白左寒:“白教授,妳沒事吧?”白左寒沒應,楊小空心慌慌,藉著手機微弱的光線摸索白左寒的腦袋,“白教授,妳受傷了嗎?”
白左寒猛然抬頭,說:“到了!”轉身拉開車門往下走,“南河~~我來啦~~”
楊小空追下來拉住白左寒:“白教授,這裡是甘蔗地!”
白左寒一腳深一腳淺地扭秧歌:“南河~出來接客~~哎呀……”撞上根粗甘蔗,一頭栽倒在田裡爬動,囁嚅著:“小七,妳幹嘛打我……”
楊小空俯身去扶白左寒:“白教授,求您了,別鬧了!”
白左寒順勢攀上楊小空:“妳是誰?”
“我?白教授,我是楊小空。”
白左寒摟著楊小空滿地打滾,傻笑:“小空,小空哥,親個嘴兒!”
楊小空避開白左寒的章魚嘴,當真是無可奈何了:白教授,我叫您哥,求您饒了我吧!您比杜老闆還可怕!
白左寒將楊小空按在地裡,豎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劃,“小空哥,讓我親個嘴兒,就親一個,就一個!”
楊小空扳開白左寒的臉:“白教授!妳喝醉了!”
白左寒冷哼一聲,一派教授威嚴地厲聲喝道:“楊小空!”
楊小空一愣:“妳清醒了?”
白左寒狗皮膏藥狀粘上來撒嬌:“老師想和妳親個嘴兒都不行嗎?嗚嗚……”
楊小空卸了力氣攤開手,自暴自棄了:“親吧親吧!”活了二十多年都沒人要親我,全趕到今天來排隊親了!
白左寒含住楊小空的嘴唇,吭哧吭哧吮了幾口,砸吧砸吧嘴,覺得滋味兒不錯,聖顏大悅:“小空哥,換妳親我!”
楊小空抹抹嘴巴,僵硬地掏出手機:看來白教授是沒完沒了了!掛電話給魏師兄,求他來救我吧!
手機一亮起來,還沒等楊小空按號碼,白左寒劈手奪走手機一揚手丟擲去,“換妳,妳親我!”
“啊我的手機……”楊小空掙扎往手機飛走的方向爬了半米,被白左寒拖回來死死壓在身下。楊小空終於忍無可忍,吼道:“白教授!妳再不放開我我揍妳了!”
白左寒的動作果然停下來。雙方僵止了半分鐘,楊小空大大鬆了口氣,正要爬起來去找手機,卻聽白左寒抽抽噎噎的哭了:“妳打我……”隨即搖頭擺尾地纏住他,“小空哥,妳打我?妳忍心打我?妳好狠心啊,妳要打老師嗎?”
楊小空一頭栽倒,捶著泥地,叫天天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