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序看了眼腕上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 “成績的事情,會給他請補習老師,不用老師操心。” 黎昭卻搖晃著手裡的卷子:“這種題目我就能教,不用請補習老師。” “你?”應斯言愣了下,對此表示懷疑,“你連大學都沒考上怎麼教我?” 黎昭愣了下。 這原主連大學都考不上? 還真是......花瓶啊。 應淮序也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著轉身要走。 “應先生,還有一件事情!” 孫澄橙見他要走,連忙起身叫住他。 應淮序放下手,神態淡漠看著她,似乎已經對前面她那番話感到不滿了。 孫澄橙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也不敢逾矩了:“斯言這頭髮……” 提到“頭髮”兩個字。 應斯言面上表情一僵。 “頭髮怎麼了?多帥呀。” 此話一從黎昭口中說出,明裡暗裡幾道視線齊刷刷落在了她身上。 應斯言臉色更難看了。 這女人是故意的嗎? 害他出了一天的糗還不夠,現在還要羞辱他! 這亮的跟燈泡似的七彩頭哪裡好看了? 審美死絕了嗎?! 可黎昭沒有說違心話,她說的都是實話。 七彩頭可是至高身份的象徵,也能成為全場最閃耀的人! 如果不是為了哄這小孩高興,她才不想把唯一一根七彩棒棒糖給他。 應淮序眼尾幾不可查地抽了下。 想到她之前的妝容和品味,這審美…… 確實能夠理解。 說到這個,應淮序用餘光上下打量了下她,才發現了她今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往這裡,她都用厚厚的妝容掩蓋住了自己本來有的那種純到極致又欲到極致的面容。 兩種極致感在她面上顯得竟絲毫沒有衝突,反而造就了一種極致之美。 今日她未施粉黛,頭髮隨意披散,穿了條淺紫色碎花連衣長裙,輕慢上挑的狐狸眼中漾著上位者的威壓,就像是與生俱來的王者之資,氣質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黎昭發現他在打量自已,剛打算問他幹嘛,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有人給她發了訊息。 她抬手點開訊息看了眼。 是那個被她刪掉[LOVE]備註的男人。 應淮序餘光也瞥見了她手機螢幕上的資訊。 [週六下午兩點,祥和路108號,serendipity咖啡廳。] 是一條見面邀約。 原主跟這個賬號的主人並沒有任何的聊天記錄,許是被原主因為什麼原因刪掉了。 難道兩人之間還有什麼感情糾葛? 可她明明已經結婚了。 她從中找不到任何這個人的線索,只能從零碎的記憶和備註初步判斷,他應該就是她丈夫的死對頭,原主喜歡的人。 至於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 一概不知。 這或許是個機會。 黎昭低垂著眉眼,思索片刻,指尖在手機上打出一個字:[嗯。] 看見她答應了下來,應淮序眼神沉了沉,什麼都沒說。 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什麼都沒看到地收回視線。 心裡卻多了幾分猜忌。 注意力也再一次被孫澄橙拉了回來。 “黎小姐,這是在學校,學校有自己的規章制度,作為學生是不可以染頭髮的,這一點你作為家長還不知道嗎?” 這點她還真不知道。 在她那個世界的學校,誰的頭髮不是這樣的? 都是各種顏色。 因為他們天生生出來頭髮就自帶顏色,也決定了他們的身份地位。 據說她當時一出生,舉國歡慶,因為他們終於有了一位七種顏色頭髮的公主。 當時的接生醫生激動的跑出了幾千平的手術室,告知了她18個哥哥這個好訊息。 激動的他們淚流滿面。 應淮序也覺得他這頭過於明顯,掃了一眼他那七彩的頭髮,淡淡開口:“一會兒去染回來。” 聞言,應斯言更鬱悶了。 是他不想染回來嗎? 是根本就染、不、回、來! 上午他向班主任請了假出去染頭髮,可不管理發師用多少染髮劑,一到洗頭的時候,把剩餘的染髮劑給洗掉,可那明晃晃七彩色的頭髮一點兒都沒受到影響。 根本就染不上色。 就連理髮師都懵了。 他就只能去買了頂假髮戴著。 可沒想到竟然被方思睿那孫子給當眾扯下來,還恰好被他爹看見了。 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