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怡貴妃的刁難,卻依舊堅強。ai愨鵡琻
這已是行軍的第十一日,菲兒仍無法下地行走,唯有晏文欽始終陪在她身邊。
夕陽已至,雪雖然停了,但有風吹過,枯木顫顫搖曳,斑駁的痕跡淡淡的映在馬車的冰綃窗紗上,似欲伸未伸的指爪。
蕭啟瑞透過窗子往外望去,顧以微緊緊地裹著白色絨毛披風,深深淺淺踩在雪地裡,厚厚的積雪沒過她的腳裸,她的鞋襪應該都溼透了,一張小臉已凍得蒼白,眸中如一潭靜水,潺涴緩和,有一話沒一話地和晏文欽搭著,讓他又生氣都撇過臉。
“娘娘,前面就是凌月城。”
晏文欽每每觸到她堅忍的模樣都會心下難過,卻又拼命地幫她轉移注意力,這是他此刻唯一能為她做的。
“凌月城?”
顧以微抬頭望著遠處巍峨的凌月城門,這樣遠的距離還能窺探它的一二,看起來似乎要比燕京城的門樓還要高上一些。
“凌月城是最接近前線屏山城的城池,慕容宇和陳榮顯雖奪下了屏山,但於無涯一直守在屏山城外,沒讓他們再進犯分毫,所以我們應該會駐紮在凌月城。”晏文欽解釋道。
“於無涯確實是個將才。”
顧以微聞言,不經意地想起了多年前的選賢大典。
“倒也是娘娘選得好。”
晏文欽微笑著,當日若非她出手相助,解了於無涯的蠱毒,於無涯又怎會一舉奪魁。她多年前的無意之舉,卻成就了天牧國的一位御國將軍,這便是她的魔力。
兩人靜默著,這時,前方的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凌月城的地方官郝雲率著一班人戰戰兢兢守在城門外,見馬車停了趕緊湊上來。
“微臣恭迎皇上聖駕。”郝雲恭敬地跪下,“微臣已備好膳食,請皇上擺駕。”
“你先帶他們進去,不必等朕。”
蕭啟瑞出了馬車,“籲——”的一聲呼喚,他的戰馬奔到馬車跟前,蕭啟瑞敏捷地由馬車躍至黑馬之上。
“皇上,帶臣妾去吧,興許臣妾能說服哥哥歸降。”
“皇上,臣妾也想去……”
漁玄和怡貴妃隨之紛紛探出馬車,蕭啟瑞沒有搭理他們,桀驁的駕著駿馬往顧以微的方向奔來,馬蹄濺起的白雪紛飛,如輕絮瀰漫。
“啊——”
顧以微驚呼一聲,只覺得微重心不穩,被蕭啟瑞一手抱到馬上,他坐在她身後,拉著韁繩的手困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一路疾馳,朝著城裡奔去,無人敢阻攔。
晏文欽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擔憂。
蕭啟瑞的戰馬是一等一的寶馬,奔騰的速度較普通的戰馬要快上一倍,顧以微坐在前面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連去哪兒都沒問,任憑蕭啟瑞帶著她一路狂奔。
從南至北,穿越了整座凌月城,他們抵達北邊的城樓。
蕭啟瑞至始至終沒和她說一句話,冷冷地將她從馬上提下來,瞥見她生了凍瘡的手,蹙起眉頭。稍傾,又拉著她登上城樓,感覺到大手裡的小手已起了繭子,不似先前那般光滑無瑕。
城樓前方是廣袤的一片雪地,不遠處隱約能看見點點星火。彼時月華初升,水般月色靜謐自天際雲朵間暢然流下,光滑得似攏不住的一匹細滑綢緞。月色華光清明,照在城樓間的石階之上,如水銀瀉地,在襯著城樓上幽暗的燈火,似開出了朵朵明亮碩大的蓮花。
蕭啟瑞一手抓著她,目光透徹地望著遠處的星火,唇際揚起邪魅的弧度。
顧以微只覺得神經緊繃著,他不會無緣無故帶她來此處,莫非他給慕容宇和陳榮顯下了什麼套?
“皇后,你說這場戰誰會贏?”
蕭啟瑞轉向她,月光恰好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