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著一道溫潤的男聲帶著些許焦急:“你怎麼總是往那方面想,我們之間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不清楚我。我只是覺得小公主太過可憐,她先天羸弱,你不單給她下毒,還要那般折磨她。饒是強健些的男孩子,也經不住。”
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林玉堂!本宮警告你:不要以為你醫術高超,握著本宮的把柄,本宮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你若是敢亂來,休怪本宮不念舊情!”
忽的,那女聲話鋒一轉,帶著些許陰仄:“對了,你知道為何本宮偏偏選了你給那個小賤人醫治嗎?因為,本宮知道,只有你才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她的賤命!你說本宮是不是很聰明?”
之後是那個女人得意的輕笑,那個男人好似一直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上面開始有響起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耳旁又只剩下水聲。暯桐站在原地,手緊緊的摳著石壁,那個男人便是林玉堂。至於女人,暯桐一聽便知是皇后,那個讓自己一來就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的罪魁禍首。
想到皇后,暯桐突然想起原本用來對付皇后的蠱,剛才已經給陸子珝用掉了。她頓時緊皺眉頭恨恨的捶了一下石壁,機關觸動,面前的甬道突然又現出一條地道,裡面閃著妖冶的熒光。
暯桐駭了一跳,她看了看自己手捶過的地方,又斜著眼偷偷的打量著那幽幽的熒光,暗忖:這地道究竟會通向什麼地方,其內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略略思索,暯桐決定下去看看。
她一路慢慢摸下地道,發現地道兩旁雖也是石壁,卻刻著繁複的花紋,那些幽幽的熒光正是那些花紋散發出來的。越往裡走,暯桐越覺得陰冷,驀的,地道盡頭的巨大蟠龍吸引了她的視線。
那蟠龍張牙舞爪,很是生動,暯桐卻覺得少了些什麼。她慢慢走近,伸手觸上那金黃色的龍身,頓時笑開了花,這都是金子啊!
“發財了,發財了……”暯桐喃喃著,高興的在龍身上摸來摸去,這麼大一條金龍,足夠前世的自己好好揮霍一輩子了。她試著去拔那龍身上的金鱗,發現自己稍稍用力就將金鱗給拔了下來。
暯桐興奮的不行,又趕緊的拔了幾片,突然她瞥到一旁計時的沙漏,她趕緊的將金鱗用紗袋裝好了,順著原路退了出去。待她回到陸子珝的床下,殿內傳來二人熟睡的呼吸聲,她輕手輕腳的摸了出去,一路溜回了棲梧宮。
暯桐將金鱗藏好,躺在床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對付皇后,自己身上的傷也快好了,得抓緊時間。
黎明剛過,暯桐就下了床將草曼從床上扯起,草曼揉著惺忪的眼睛含糊地問道:“公主,這清晨露水重,你這麼急著是要去哪裡?”
“保命!”
聽到這個字眼,草曼頓時睡意全無,緊張的拉著暯桐:“公主,發生什麼事了?咱們逃哪裡去?”
暯桐被她這驚慌的神色給逗樂了,卻又覺得有些可憐,敢情這命一直都是懸著的。她拿了籃子帶著草曼一邊去往御花園,一邊低聲跟草曼解釋,這才解了草曼的驚慌。
因著天氣漸暖,暯桐跟草曼在御花園中逮著了許多蟲子,可經過她細細的挑揀,發現這些蟲子勉強夠治一隻蠱。而且製成的蠱作用並不大,暯桐頓時就犯了難,這要是拿去對付皇后,頂多就換個一兩月的安生日子,可之後呢?
“啊!”草曼突然在一旁跺腳尖叫起來,暯桐趕緊用手堵著耳朵無語的看著她。待她安靜下來,暯桐沒好氣的問道:“你方才叫什麼呢?難道想把人都引過來嗎?”
草曼委屈的答道:“公主方才那裡有一隻大老鼠跑過去了,奴婢害怕……”
“老鼠!”暯桐的音調霎時拔高了八分,她趕緊的追問:“老鼠往哪去了?”
“就那邊啊……”草曼伸手指著不遠處的灌木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