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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陸子珺本來未有想過要問,只是想到拓拔宏業越發暴戾的本性,這才有此一問。可他絕不承認,自己這是擔心陸子珝。他只是不願景雲國的人,被北梁國欺負了去。
寇槐初時聽著陸子珺這麼一問,也是呆愣了好一會兒。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二皇子畢竟是陛下的親皇弟,陛下自然是要有這麼一問的。“回稟陛下,二皇子並沒有提及。”
“這樣麼……”陸子珺微皺了皺眉,隨即抬手揮退寇槐:“你先下去吧,他若是有什麼需要,你多盡心。”
寇槐低頭應聲:“末將遵命。”他抬眼偷偷掃了一眼陸子珺的神色,壓下心中的疑忌,悄然退了出去。
幾個轉身的功夫,寇槐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陸子珝背坐榻上,不知道在做些什麼,聽得有人撩帳簾的聲響,他開口說道:“是誰?”
“是我。”寇槐忙出聲應道,陸子珝雖然一雙眼睛瞧不見,可那功夫還是在的。寇槐曾暗地裡試探過陸子珝,見他行走動作如同常人,絲毫未有束縛。
若不是,親自測試過陸子珝的瞳孔未有焦距,寇槐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失明的人。是以,對於陸子珝,寇槐從不敢掉以輕心。
陸子珝聽得是寇槐的聲音,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物事收好,這才慢慢轉過身來。淡然笑道:“將軍,今日來尋我,可是有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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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寒山蒼鷹,深谷青竹
寇槐愣了愣,縱然見過不少回陸子珝的笑容,可每回面對他的淡然適從,寇槐總是要忍不住怔愣。難道,二皇子的內心,一點都沒有因為失明而受到影響嗎?
寇槐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笑著走上前,縱然他知曉陸子珝瞧不見。可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是隱隱覺得,在陸子珝這般謫仙的人物面前,自己做什麼都好似不合適。唯有這樣淡淡的笑著,與之泰然相處,才算是對他的尊重。
“二皇子,在這裡住了幾日,可還適應?若是需要什麼,只管與末將說,末將定會盡量滿足。”寇槐淡笑開口,撩了衣袍坐在陸子珝的對側。
陸子珝聞言,面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多謝將軍關心,我素來簡單慣了,這樣也便很好。”
寇槐點頭稱是,他看著面前神情淡然的陸子珝,心中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陸子珺。明明是雙生子,卻是全然不同的氣質,一個如寒山蒼鷹,一個如深谷青竹;一個面容冷峻,睥睨天下,一個淡笑從容,宛若流雲。
片刻的沉默,被陸子珝開口打破:“將軍,今日來可還有旁的事?”
旁的事……寇槐捏了捏衣角,自己來找二皇子,好像還真的沒有旁的事了。就是想著過來瞧瞧他,想與他說說話,想來求一求心裡的清靜。
不知為何,寇槐自遇到陸子珝之後,內心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將陸子珝與陸子珺二人做比較。在他看來,他面對著陸子珺的時候,總是心神緊繃,不敢鬆懈,生怕聽錯了一個字,會錯了半點意。
可每每與陸子珝相處,他的心神總是會自然而然的平靜下來,全身心的放鬆。一點也不必擔心,自己何時說錯了話,何時又聽漏了什麼,屆時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今日本也是無事,不過得了一壺好酒,想來與二皇子殿下,小酌幾杯。不知二皇子可否賞臉?”寇槐笑吟吟的解下腰間別著的酒葫蘆,對著陸子珝晃了晃。
似是怕陸子珝不相信,他拔了塞子,湊近了些,小心地朝著陸子珝那方扇了扇風。“二皇子,這酒如何?”
陸子珝微微一嗅,旋即笑道:“不錯,酒香清冽,不似平常的酒那般要麼醇厚,要麼濃烈,不知這酒名為如何?”
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