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卻是放了筷子冷冷的道:“紹文國與景雲國之間有婚約不假,但是真正與桐公主有婚約在身的是珝珝,不是皇上。如今珝珝已故,屍骨未寒,你難道就迫不及待的還想要霸佔他的妻子?”
還未等陸子珺再開口,太后又是接著說道:“婼兒自小與你青梅竹馬,婚約在身,你又怎好為了一己之私,棄她於不顧?你逼死先帝,害死親弟,還要霸佔弟媳,拋棄原配,哀家真不知當初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一個不忠不孝不義之人!”
四周立侍的人早已悄悄退下,殿中只剩下太后與陸子珺,太后說完之後,拿起筷子就兀自優雅的吃了起來。陸子珺垂著眸坐立一旁,心中的恨意陡增,為何,所有的人都不喜自己!
一想到丞相手中的權力,陸子珺心中的恨意又被壓了下去,他平靜的道:“朕並非母后口中那樣不忠不孝不義之人,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景雲國,父皇不能完成的宏圖大業,朕一定會親手完成。封后一事,就此作罷,母后請慢慢用膳。”
說罷,他竟是起了身孑然離去,太后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出了殿門,驀地就癱軟在地上。一滴淚自她眼角滑下,在宮人出現之前,又被她迅速的抹去。她隨意的揮了揮手,“都撤了吧,哀家累了。”
翌日,新皇大昭,冊立丞相之女司白婼為當朝皇后,擇吉日舉行封后大典。丞相府內一片歡騰,唯有漣玉園內,窗臺水榭前的司白婼愁苦著一張臉。
明黃的聖旨就那麼隨意的被扔在桌上,可裡面的內容,是司白婼這一輩子最不想看到的內容。庭前突然一場雷雨,荼靡竟是落了一地,司白婼眸光轉向被泥土沾染的白色花瓣,輕聲嘆道:“花開荼靡春將了,從此良人成陌路。”
“咕咕咕”一隻白鴿撲騰著翅膀落到窗臺前,司白婼欣喜的朝它招手,那白鴿邁著小爪子就跳到了司白婼面前。她迫不及待的自白鴿腳上取下竹筒內的紙條,下一刻,那紙條卻是被她立時撕得粉碎。
司白婼將手中的紙屑憤恨的拋向窗外,看著它們與荼靡花瓣混在一起,淚瞬時落如雨下。
三日之後,封后大典如期舉行,皇上昭告天下,大赦三日,免一年耕稅,全國上下無不是起舞歡騰。
“哐啷”一聲,頭上的鳳冠被司白婼一把扯下,重重的扔在地上,立侍左右的宮人皆是大氣不敢出。隨她入宮的穎兒見狀,忙上前將那鳳冠重新拾起放置梳妝檯上,又退回到司白婼身側相勸:“娘娘,此種事情若是傳到太后耳中可怎麼的好?”
聞言,司白婼立時雙目一凜,凌厲的看向立侍的宮人們:“你們方才什麼都沒瞧見!”
“是,奴才們方才什麼都沒瞧見。”
只是當換下身上沉重的鳳袍之後,司白婼趕走了伺候的宮人,只留了穎兒一人在側。穎兒看著雙手緊緊抱膝的司白婼,擔憂的喚道:“娘娘,你這究竟是怎麼了?今兒可是你與皇上大喜的日子,如今陛下還未來,咱們便換了冠服,萬一陛下責怪……”
司白婼卻是冷笑一聲,“哼,他今日又不會過來,過來也是逢場作戲,大家不過都是戲子罷了。有什麼責怪不責怪的。”那廂穎兒還是揪心,司白婼卻是直接躺到了床上:“本宮乏了,著他們關好宮門,熄滅燈火。”
“娘娘……”但見司白婼未有半點反應,穎兒只得咬咬牙下去吩咐,她自是留了個心眼,宮門並未有鎖緊。今日,陛下封后,想必定是會來的。
然而,事情遠不及她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天還未擦黑的時候,陸子珺就去了碧梧宮。年生那時正在院中吩咐一幫宮人們抓小蟲子,見著陸子珺前來,趕忙扯了嗓子跪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躺在殿內納涼的暯桐一聽著這聲音,渾身的寒毛齊齊倒豎。今兒不是封后大典麼,陸子珺不在皇后宮中鬼混,跑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