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三魂不見了七魄,捂著臉一個勁的傻笑。暯桐勾唇轉回,正對上馮明生探究的眼神,聽得後者道:“桐公子,果真是年少風流啊。”
暯桐微微挑眉,昂著下巴對著馮明生點了點頭,“前面帶路。”
一股無名火驀地就竄上了馮明生的心窩,這還是頭一回有人這般蔑視自己,居然叫自己看路!他掩下眸中狠厲,淡笑著看向立侍一旁的管家,聲音不淡不鹹:“還愣著做什麼?桐公子可是咱們府裡的貴客。”
管家立時恭敬的連連應聲,一邊陪著小心,一邊領著暯桐往院裡走去。
一路行來,莫過於假山奇石,花草琳琅,只一路左轉右轉,倒是讓暯桐瞧出了些門道。這庭院的佈置極有講究,暗裡藏著好幾道陣法,沒曾想這馮明生居然還是個奇人。
暯桐壓下心中所思,裝作好奇的模樣,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敲敲那個,看的馮明生臉色又黑了幾分。卻是又不好直接阻止暯桐,每每暯桐去觸控一樣東西的時候,都會故作驚奇的大喊:“哇呀,馮太傅,你家中還有這等稀奇的寶貝啊!真是比之皇宮也不差啊!”
馮明生只得黑著臉看著她這一番咋咋呼呼,陸子珺在他府裡埋伏的暗衛不少,若是他出言阻止,只怕更會讓陸子珺疑心。
太和宮中,紗帳曼曼,藥香濃醉,忽聽得宮門外太監的傳唱:“大皇子到!”
橫臥在榻上的雍景帝立時睜了雙眼,炯炯有神的看向自宮門外進來的人,奈何紗帳繁複,他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便很是著急的喚道:“我兒,過來讓朕瞧瞧……”
陸子珺加快了步伐,跪坐在雍景帝榻前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
雍景帝忙攔住他,一雙眼睛歡喜的在他身上左右打量:“我兒,珝珝呢?”
陸子珺眸中的神采霎時就湮沒了,他強作歡喜的道:“兒臣此番出外派糧催促農耕,尋到了皇弟的訊息。”
“真的嗎?”雍景帝的眼眸頓時泛出些不一樣的光彩,就連一旁的皇后也散去愁緒,殷切的看向他:“你皇弟現在何處?”
陸子珺垂下眸,沉默了好半晌,終是在雍景帝不住的催問下,淡漠的開了口:“皇弟早先並未有死在紹文國的皇宮內,是紹文國的小公主帶著他提前自宮中逃了出來。可惜……”
“可惜什麼?”雍景帝竟是緊張的半挺了前身靠向陸子珺。
眸光越發黯淡,陸子珺將自己心內的情緒壓下,用一種幾不可察的生冷語調答道:“可惜,戰亂又伴著饑荒,他與紹文國的小公主逃出後沒有多久,便慘遭餓死,屍骨也不知被埋在了何地。兒臣努力搜尋許久,也未有找到皇弟的屍骨,兒臣有罪。”
“什麼?”雍景帝眸間的神采立時散去,他無力的傾倒回榻上,陸子珺的一句一字都猶如一把刀生生的剜在他的心上。兩行濁淚自他面上落下,低聲抽噎的皇后見狀,忙拿了絲帕替他拭淚:“陛下……”
語後,她喉間哽咽,是再也說不出話來,只看著不停落淚的雍景帝跟著默默垂淚。陸子珺依舊面色晦暗,不動聲響,只他隱在袖中的拳頭握得死緊。同是雙生子,為何在父皇跟母后的心中,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陸子珝饒是痴傻呆滯,只一副畫像,便可讓父皇跟母后欣喜的觀賞半天。而自己每日裡處國事廷政務那許多,卻為何不曾得他二人一眼垂青?
忽的,雍景帝爆睜雙眼自榻上掙扎起來,他抬手對著陸子珺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陸子珺絕美的臉上頓時現出五個紅紅的五指印,一旁的皇后亦是驚呆了,一切發生的太快,她不敢置信的的看著陸子珺的左臉,想要語出安慰,雍景帝卻是氣急敗壞的指著陸子珺大聲呵罵:
“別以為,你乾的那些勾當朕都不知道!朕還沒死呢!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