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迷裡各自心懷鬼胎,猖狂大笑,張牙舞爪。
後來便是丁小羽赴了賭王Peter Bannet之約,被灌下迷藥,秘密扔下巨輪,沉入海底……
“七公子,小羽究竟如何了?怎麼一直說胡話?”江餘晨坐在丁小羽床邊擔憂地問。
蘭陵緒臉上沒有了平日裡和煦的笑容,道:“小羽深陷奇門陣,被陣法迷幻了神智,會調動出記憶中最深刻的恐懼和眷戀,成為夢魘……”
萬雪盡薄唇緊抿,立在窗側,“七公子當真不是故意將小羽落下的麼?”
蘭陵緒臉上一絲不自然閃過,手頓在半空中,銀針微晃。
李如雪一驚,眼眶本就紅了,現在更是動容:“緒哥哥,你……”
蘭陵緒涼薄地一笑,“沒錯,我故意的。”
江餘晨頓覺氣衝胸口,“七公子,小羽這三日來在夢中叫喊什麼你也聽見了,”她的聲音顫抖起來,“這樣哭喊的女子,可是你所懷疑的細作?”
蘭陵緒正欲開口,床上汗溼透身的丁小羽痛苦地皺起眉頭,焦急地哭喊:“你滾啊!要死你自己死!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你是敗類!人渣!”
江餘晨哽咽,擦著她的額頭喚道:“小羽啊,醒醒,別怕……”
丁小羽在夢中沉淪,什麼都聽不見,表情十分可憐。晶瑩的淚水溢位蝶翼般的眼睫,巧挺的鼻尖通紅,略顯烏青的唇輕啟:“師父……他們都說我野……小羽想你……法蘭克福不是什麼好地方……”
萬雪盡聽不下去,抬腳便要出丁小羽的房間。蘭陵緒在他身後道:“雪盡兄也明白,緒之作為,俱是從江湖大義出發,若因憐憫之心而讓魔道有機可乘,這便不是薛盟主請緒出堡的初衷了。”
萬雪盡略頓了頓,沒有表情,“明白。”
蘭陵緒又道:“天機堡既不為正,又不為邪,若不是在此多事之秋與小羽相遇,緒必會與她深交。緒極欣賞小羽的膽氣與聰慧,也未曾遇見過一個如此靈動灑脫的女子,但緒身為天機堡的人,受盟主重託,實難辜負,一切還需以大義為重。”
萬雪盡冷冷地:“大義,便是平衡吧。”
蘭陵緒平靜,“然。”
眾人沉默,江餘晚嘆息一聲:“江湖之大,不容私情。”
李如雪拭了拭眼角,“可小羽姐姐又不是江湖中人,為何還要如此遭罪?”
蘭陵緒紮下最後一根銀針,負手站起,踱步慢慢走到窗前,“沒有人能逃掉身份……”
他的聲音淡薄而悠遠,“而當你知道‘江湖’二字時,你便已身在江湖……”
蘭陵緒已經吩咐過,說丁小羽要再過幾日才會甦醒。素清給她餵了藥和湯水,便端盤出去了。丁小羽依然痛苦地睡著。
夜風吹開窗戶,房內又多了一人。他依然美過月華,神情疏離,高貴如斯。
九方漓容踱到丁小羽床前,伸手把她翻了個身,讓她背部朝上。丁小羽呼呼喘氣。他抬腕點了丁小羽兩處肩胛骨,再輸著真氣從她後頸一路劃過,然後收手沉氣,將丁小羽翻回原樣,神態淡定地坐到榻邊。
“師父!”丁小羽從夢中驚坐而起,一把抱住九方漓容。
九方漓容始料未及,手出於本能地卡在她的脖子上,一切只瞬間而已。
甜美的睡顏靠在胸口,丁小羽微微皺眉,樣子沒有半分惡意。九方漓容的手輕緩地收回,挑著長眉看著吊著自己脖子倚在懷裡的人,喚:“小羽。”
眼簾微動,長長的睫毛下張開一條縫隙,丁小羽慢慢睜眼。意識逐漸迴轉,她盯著眼前的人,覺得眼熟——
“九方——咳咳,咳……”她驚叫引起咳嗽,從九方漓容懷裡跳開,呼哧哧地喘氣,“怎,怎麼是你?!”
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