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羽細想一番,不太明白,於是準備晚會兒打探一番。不過她正如此打算,江餘晨卻來,說盟主請她去一趟。真是閒日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準沒好事兒。
果然,薛勝要丁小羽提供一些關於九方漓容的訊息。雖然七俠派說風如歌的墓是因為山體塌方才得以顯露,但蘭陵緒和萬雪盡認為這極有可能是九方漓容的陰謀。江餘晚也說,四百年來壓根兒就沒人知道風如歌那個野女人是怎麼死的,現在冒出一個墓來,怎麼都詭異得很。
然後丁小羽念及九方漓容的那個紙條,神容鎮定地和薛勝打起哇哇來。
“丁姑娘是否知道九方漓容的一些動向?”
“嗯?不知道啊,和他不熟。”
“依姑娘之見,這可能是他的陰謀麼?”
“不知道,不瞭解啊。”
“姑娘認為……”
“都說了不知道了,你怎麼老問。”
“可姑娘在至少在雋霄山莊住了一個月啊,怎麼……”
“我又不是客人串門,我是囚犯誒……”
“那九方漓容平日行事可有何異常?”
“他行為日日異常,沒一日正常。”這倒是真的。
“……”
見問不出什麼,薛勝也無法。蘭陵緒意味深長地問丁小羽:“小羽,你認為九方漓容佈置一個陷阱的底線是什麼?他會做這樣巨大的手筆麼?”
丁小羽一愣,突然就明白了九方漓容那紙條的意思。她直視蘭陵緒的眼睛,輕鬆地答道:“真不知道啊。”
九方漓容和外人接觸甚少,所以即使心思縝密如蘭陵緒者依然不能斷定,那個九陰山上的墓穴究竟真是風如歌的還是直視一個陷阱。因為不瞭解。此時,若是有一個稍微能摸清九方漓容根底的人給一些提示,一切就好辦太多了。他們認為,這樣的人是丁小羽,可丁小羽不會背叛九方漓容。
毋幫薛勝。一點,都不要幫。哪怕肯定與否定也不要提出,反向的誤導也不要給。讓他們在渾濁的迷霧中自己摸索碰撞,遲早會落入九方漓容佈下的暗網。九方漓容知道丁小羽能猜出他的打算,所以便先做提醒。
丁小羽暗想,雖然九方漓容確實很有錢,但也不屑於用這樣誇張的辦法來引正道的人上當,他又沒吃錯藥,修一個充滿機關的墓穴是多麼複雜又難以隱藏的一件事。九方漓容更擅長也更喜歡的,還是將計就計,讓敵人把尖刀推入自己的心臟。
但蘭陵緒料不到此處,因為他只能從九方漓容過去鬼魅般的行事風格來推測,沒有與九方漓容近距離接觸過便不能瞭解魔頭這種惡趣味的人格,所以就沒辦法補全未知的陰謀,如此便只能觀望。
“薛盟主若找我沒別的事,我這就回去休息了。”丁小羽起身向外走。
蘭陵緒在她身後突然出聲:“你是真的不瞭解,還是不想說?”
丁小羽誠摯地說:“我是真的不瞭解九方漓容。”說完也不知道自己這句是真話還是假話,不再多說別的,回廂房去了。
丁某人在房裡摩拳擦掌,到底什麼時候能進古墓啊,李彈簧的血一天不到手,她身上的毒便一天沒有解藥,要是愈發嚴重下去,不等拿到解藥她先就掛了。
“小羽。”萬雪盡的聲音和著敲門聲傳來。
丁小羽開門,見此男一如既往地風神俊朗英姿勃發,心情不禁放鬆了些。
萬雪盡道:“盟主與七公子不過從大義考慮,非是說你與雋霄山莊有染,你切勿放在心上。”
咦,原來是擔心這個。丁小羽心中一暖,“我明白的。”
萬雪儘想起又問:“早間上哪兒了?”
丁小羽指著一屋子瘋狂購物的後果,“買東西玩兒。”
萬雪盡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