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在笑,就是眼睛逐漸蒙上了一層霧氣。
面前的場景對孫朝來說衝擊力太大了。
不管是出於江叢羨的反常,還是他那幾滴稀有罕見的鱷魚淚。
低沉到幾乎是氣音在發聲:「可她敢啊,她就是敢。」
酒精是個好東西,輕易就麻痺了人的神經。
江叢羨又是笑又是哭的:「她沒有心的,說我冷血,她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普通人酒後發瘋,似乎很正常。
但冷靜自持的人,露出這樣的一面,的確足夠讓人震撼很久了。
孫朝也不例外。
看著面前狼狽的江叢羨,他突然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最真實的他。
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一直以來堅守的底線。
男人就該薄情,就該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你看,像江叢羨這麼牛逼的人,動了情後不也成了個借酒澆愁的廢物嗎?
江叢羨是自己開車來的,那輛黑色的保時捷。
孫朝把江叢羨家的地址給了許織顏:「人你先老實送到,別在車上動手動腳,他不好惹,你也得罪不起。」
許織顏是個聰明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接過寫著地址的紙條:「知道了。」
她也喝了點酒,沒法開車,只能叫代駕。
兩個人都坐在後座。
江叢羨閉目養神,偶爾因為頭疼喉間會發出不適的低吟。
連聲音都這麼性感。
許織顏突然開始不解了起來,這樣的男人,居然還有人拒絕的了?
車窗外的燈影隨著車速快速劃過,男人的眉眼也在明滅間模糊起來。
車停在北城有名的富人區,保安認得這個車牌號,開了門禁。
許織顏知道這兒,對他們這種普通人來說,這兒的房價可以稱得上是天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原因,她總覺得這裡的空氣都比別的地方要好。
想繞過去扶他下車的,結果男人自己開了車門下來了。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酒消了大半。
看到她了,眼神也沒什麼變化。
更多的是淡漠與冷冽。
他把被醉酒後自己扯開的領帶重新系好,又恢復了往日一絲不苟的模樣。
繞開她往前走。
許織顏偏要跟過去。
是個上坡路,高跟鞋穿久了走的腳痛,男人腿又長,一步都快抵上她三步了。
許織顏只好脫了鞋子,一路小跑跟過去。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也沒靠的太近,一直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男人的背影停下,他就站在那裡,深邃的眼看著前方。
路燈之下,纖細的身影被勾勒的明顯。
林望書看到他完好無恙的出現,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還是不放心。
自從那天看到他跌跌撞撞的離開,她的心就一直懸著。
所以最終還是決定出來看一下。
電話打不通,她就去他之前應酬時最常去的夜店酒吧找了個遍。
實在找不到人了,只能在他家樓下等。
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耳朵都凍紅了,總算他回來。
許織顏跟過來,故意問他:「知道我腳疼,所以在等我?」
聲音媚,又撩人。
眼神往上抬,看到路燈之下的小姑娘了。
長的是真好看啊,那雙泛著碎光的桃花眼,
白色的高領毛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針織外套。
圍巾擋住半張臉。
她給人的感覺很乾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