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花溪早起,準備出門與怡真匯合。剛到門口,看見二十來個護衛齊刷刷地站在門口。
花溪愣了愣,“怎麼跟去這麼多人?”
在一旁侍候的胡總管回道:“王爺擔心郡主,讓給郡主多帶些人,這些人也是王爺親自挑選的。”
花溪心中一暖,叮囑胡總管說:“這四五日我不在,父王那邊勞煩總管大人多費心了。”
“郡主放心,老奴明白。”
花溪辭別了胡總管,上車往城門口去了。
行至建德街,車子突然一晃停了下來。
假寐中的花溪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白蘭探出頭詢問陪同的護衛隊長,“出了何事?”
“啟稟郡主,三王子的馬隊過來了,小的意思是停下來讓一讓。”
白蘭回身看了花溪一眼,“這一等,跟公主約好的時辰就晚了。”
花溪搖搖頭,“他是皇子,我不過是個郡主,犯不著為這點小事招惹薄野宗啟。讓他們先過,公主那邊派人先去說一聲就是了。”
花溪繼續閉上眼睛假寐,不多時,聽見外面凌亂的馬蹄聲響起,車身微微有些震動。
外面有人敲車壁,“郡主,三王子知道您在這裡,打馬到您馬車跟前了,煩請郡主一見。”
花溪睜開眼,咕噥了一句,“真是麻煩”揮了揮手,示意白蘭開啟車窗。
花溪身子略微往前傾了傾,露出半張側臉,目光落在車廂外騎在一匹黑馬上的薄野宗啟,一身紅色金絲蟒紋勁裝穿在他身上並不覺豔俗,更顯富貴大氣,面如冠玉,俊美不凡。
花溪瞧他這一身打扮,暗自扯了扯嘴角,不管薄野宗啟多惹人厭,今日看他還真有那到處拈花惹草的資本。
“三王子”
薄野宗啟笑著說:“妹妹該罰,上回月祭時說好了叫我三哥的。”
花溪懶得與他多費唇舌,垂眸飛快地喊了聲“三哥”。
“前幾日,聽虞恆說妹妹身體不適,所以沒應邀去漓書別苑。不知身子可好了?”
“嗯,已經沒事了。”花溪眉頭微蹙,有些詫異,不知道薄野宗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妹妹莫要多想。”薄野宗啟似看穿了花溪的心事,“那次是我膽大妄為,與妹妹和紀行生了誤會,害得妹妹受驚,還望妹妹不要掛在心上。”
花溪頷首輕“嗯”了一聲。
薄野宗啟問道:“妹妹這是要去哪裡?”
“陪怡真姑母和志都王妃去趟玉佛寺。”
薄野宗啟舉著馬鞭朝拱拱手,“那不耽擱妹妹了,我與泰王、洛西王世子,還有芝南的兩位王子約好一起圍獵,先行一步。”
“三哥,請”
花溪靠回到車壁,眼前不斷浮現想起了歐陽錚的影子,她不禁甩甩頭,暗罵了一句,“陰魂不散……”
那日香席在志都王府兩人匆匆一別後,第二天歐陽錚果真來看她。只不過她裝烏龜,躲起來沒敢見人,可剛剛乍一聽見歐陽錚名字的,她忽然升起個念頭,很想看到他……
花溪撫了撫額角,明明在自己下定決心想要避開他的時候,他卻總是出現在你的周圍?哎,想要擺脫那種感情不受控制的感覺,最後反倒越陷越深。
車子出了城,在城外三里亭花溪跟怡真碰了面。志都王妃已經先一步往酆縣方向去了,怡真特地留在此地等花溪。
怡真一見面便問:“路上碰見宗啟了?”
花溪說:“嗯,耽擱了一會兒,所以晚到了。”
“瞧著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可是宗啟又給你添堵了?”
“不是。”花溪攬著怡真的胳膊,“時辰不早了,王妃已經先走了,咱們也趕緊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