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的吧?
“出什麼事了,小太郎。”婆婆眯著眼睛正在燈下補衣服,這是位幹練的老太太,雖然衣服上打了幾個補丁,卻都漿洗的乾乾淨淨,她能養出桂小太郎這種擁有難得一見天賦的孩子也並不是偶然,起碼這位老太太自身就有遠超常人的氣度,在他身上似乎還可以看見曾經屬於上層武士的桂家的榮光。
雖然現在的桂家已經沒落到只剩祖孫兩人甚至還要到貴族家當僕人的地步,但在曾經,桂家也算個不錯的武士家庭,月俸200石的大組士,和高杉家處於同一級別。
“今天我見到高杉君了。”桂跑得氣喘吁吁的,但話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他希望婆婆可以高興一些。
“高杉?”桂婆婆顯然對這個姓氏不太熟悉,她放下針線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卻還是一無所獲,“那是誰家的孩子?”最終她還是向桂開口發問。
“就是三船伕人的獨子,才被接回來的小少爺。”桂向婆婆解釋。
“當三船少爺的玩伴?”婆婆又眯了下眼睛,手上的活計是徹底放下了。
誰知道桂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本正經地指正婆婆的話:“是高杉不是三船,”他接著說道,“高杉說他雖然被母親教養但是姓氏卻還是記成高杉,讓我不要叫他三船。”
“高杉少爺是這麼說的?”婆婆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重新問了之前的問題,“那麼你想做他的玩伴嗎,小太郎?”
“我也不知道,”難得的,桂並沒有明確地回答婆婆的問題,他原本以為按照護衛們的說法,婆婆會對這件事非常欣喜,但現在結果並不是這樣,那麼他就能好好地陳述自己的想法了,“我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做高杉的玩伴。”他皺著眉頭,回憶兩人之間短暫的相處,“但是撇去’玩伴’這個詞附加的含義,我願意和高杉交個朋友。”
他記得高杉那禮貌到有些梳理的態度,但某種意義上桂擁有和銀時一樣野獸般的直覺,他本能地覺得真正的高杉應該不是他表現出的那種樣子。
“如果你覺得可以那麼就去做吧。”婆婆竟然給出了這樣一個回答,“但是,桂你要記住,自己並不是什麼僕人家的孩子,我們雖然窮但祖上也是光明磊落的武士。”她說這話時好像在懷念著什麼。
“如果覺得高杉少爺的行為違反了你自己屬於武士的原則,那麼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她淡淡說道,“我們桂家就是再窮還是要保持身為一個武士最後的體面的。”更何況我這把老骨頭也沒有幾年可活的了,絕對不會成為小太郎的拖累,她在心裡默默想到,三船伕人的獨子也許會成為自己死後桂的庇護也說不定,畢竟多一個選擇就是多一條路。
這一廂桂才和婆婆說了玩伴的事情,那邊高杉君也和三船伕人提到了這件事。
“玩伴,桂小太郎?”三船伕人捧著一本古籍有些漫不經心地搭話,“啊,我聽說過那個孩子,據說擁有少見的劍道天賦,”她將書本又翻了一頁,“你覺得怎麼樣。”
“雖然是野路子,但是假以時日必成氣候。”高杉君恭敬回答。
“才練了幾日劍就稱別人是野路子了,”三船伕人在和高杉君說話是總是這樣,帶著毫不客氣的辛辣嘲諷,久而久之高杉君也就習慣了,“不過這話你倒說的不錯,那孩子以後到時會有一番作為。”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明明三船伕人每日都呆在內室卻對外院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