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難違,今年才正式襲封,他不敢不接受,他不可能突然性情大變……”
內寢宮的重門開啟了,踱出一位穿博袍的二十五六歲年輕人,還算相貌堂堂,但膽氣卻不夠,腳下不穩,身軀呈顯顫抖現象。
“崔姨,讓我和他談談。”年輕人強作鎮定,在兩位綵衣麗人的保護下向前接近。
崔隱娘一閃即至,像是護雛的母雞。
丘星河舉手一揮,楊姑娘急掠而至。
“我就是王府的主人。”年輕人不敢擺出百姓主子的面孔:
“我在門後聽了老半天,老實說,我真聽不懂你到底在指責我什麼不法的事、我願意聽你的指控,能答覆的,我一定儘量回答好不好。”
話說得客氣,任何人都感覺得出他內心的誠意。
“好,恕我放肆了。”丘星河將劍歸鞘遞給楊姑娘:“首先,我要請教武威所的目的何在?”
“武威所?我知道這個組織,那是衛學的教頭們,設在學舍外的聯誼組織,也接待客座教頭與退休的人員,從衛所調派了幾個老卒執役,平時沒有幾個人行走,丘壯士問這種無名也無實的組織,我那能管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實在無法詳細答覆你,我也是曾經聽人偶或說過而已。”
“咦!武威所不是性質與東廠相同的單位?”丘星河似乎不肯置信。
為壯士是否有意取笑?”王爺苦笑:“如果需要派人偵伺不法,我可以用令旨飭開封府遵辦,更可以命布政使遵旨剋期辦理,我自己的三護衛人才濟濟,還用得著巧立名目成立不法的組織?
據我所知,武威所除了從衛所派去的幾個老卒,負責灑掃執役之外,沒有一個正式的軍職人員在內辦事。”
“唔!似乎你真的不知道呢!王爺該知道騰龍大計的事吧?”
“騰龍大計?”王爺一頭霧水:“我一輩子沒聽說過這種幾近叛逆的荒謬名稱,你可不可以說詳細些?”
“我知道的是,武威所有某些人,七月一日要在鳳陽做某些勾當。””
“壯士又說笑話了。”王爺笑了:“就算我王府親友已絕,也不會派武威所的幾個老卒,回老家向祖宗請安呀!各地藩王每年都必須按期派人回家,不許私自派人往來的,每個藩王都派人回老家活動,豈不是天下大亂?當今皇上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丘星河神目炯炯,捕捉王爺的眼神,從眼神中探索對方心中的奧秘。
他失望了,王爺說的不是謊言。
“王爺可知道有關江湖道的事?”
“什麼叫江湖道?”王爺惑然反問。
“指一些鏢客、武師、公人、以及三教九流人物,甚至包括土匪強盜。”
“那是布政使的事,朝廷派他們來做什麼呀?”
齊!“糟糕!我找錯了門路。”丘星河倒抽了一口涼氣。
書!“壯士說什麼””
網“我找錯了人。”丘星河苦笑,錯了,他認錯:“我想,王爺一定不知道,武威所其實養了許多亡命之徒。”
“武威所只有幾個執役的老卒。”王爺肯定地說:“武威所絕對沒有閒錢多養一個人。”
“王爺,我道歉,魯莽闖宮事非得已,請恕罪。”丘星河鄭重地行禮告罪。
“我還是不明白壯士的意思。”王爺居然也回了一禮。
“我錯怪了王爺,請王爺忘了今晚的事。”
“這……壯士不能詳說嗎?”
“算了,我會找應該負責的人。”
“丘小哥,要我陪你跑一趟武威所嗎?”崔隱娘突然說:“宮外的事我從不過問,所以我從沒聽說過什麼武威所,得由你帶我一同前往求證,這時動身或許還來得及。”